天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承恩妃 > 第458章 领悟
一张死皮赖脸,简直厚比那城墙,坚硬得刀枪不入,虞昭已经见识过楚子凯这方面的厉害了,不再指望自己这点口才还能骂出什么花样来拨动他这层脸皮,只得再内心里宽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以后自是多的是机会报仇,随即便安静下来,默声忍受。

嘴巴不犟了,但不爱受人摆布的性子是根深蒂固长在虞昭的骨子里的,她才不愿就让楚子凯这样继续笑话自己这衣服一剥就现弱态的作风,深思熟虑做了一番好大的决定,索性硬起了头皮,竭尽所能压下了心中的羞怯,放开了性子,主动对他送过来的所有挑衅迎面而上。

“不错,长本事了!”

偷香偷得顺利,但这顺利却没有持续一会儿,楚子凯却又是挨了好几下抓咬,然而他受了这点疼,兴致不见减少一点,不发怒,还反笑着将虞昭夸赞了一番,上手防御的同时,顺便与她周旋了两招,再次轻轻把她压制住了亲了两三下,开心道:

“力道接着还行,可见你近来精神确实是很不错的,看来胡仁礼除豆萁两人说的话不假,本事也果真不错,待会儿朕就宣他们来给他们加赏,顺便,再去问问,咱们如今可否……”

余下的话,楚子凯是含蓄地压下了音量,凑到虞昭的耳朵眼处才稍稍告诉她的,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不代表话中的羞耻感就小,虞昭听过之后,先是大惊,脸在一瞬间窘红,再也不能忍受,掐上他的脖子咬牙切齿警告道:

“你敢!你若真干出那等没羞没臊的事,我当真每晚就把这门关上,再不放你进来了,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年半载,都不愿见你,让孩子把他娘、老祖父、老祖母、哥哥、伯伯、叔叔,婶婶都叫会了,独就不让他学叫爹!”

“反了天了!你看我敢不敢!”

成功将怀里这人儿火辣辣小脾气惹出来些,楚子凯享受一般消受着,轻而易举就将虞昭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爪子拿下来了,接着以柔克刚逆转形势,开始转守为攻,伸手去挠她的笑痒痒,笑斥道:

“又逞凶了不是,难道怕你不成,你知道关门,我原为了你,又不是没有翻过这宫里的屋子顶,又不是没钻过那书房里的黑地洞,你若真敢这般做,倒时候趁你睡着了,朕就悄悄来把娃娃偷去天子殿,只怕那时候昭昭醒来寻不见崽子了,急得哭丧脸,迫不及待要敢来朕怀里寻安慰呢。”

“这等没脸事,你也好意思说!”

虞昭嘴上想恶狠狠的骂,却是被楚子凯挠得止不住地想笑,故这骂声里的气势,也是了不止一星半点,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无赖,卑鄙!”

心里高兴,楚子凯挨什么骂挨什么打都觉得无所谓,照旧寻自己的乐子,越闹虞昭越觉得有趣儿,依然笑得嚣张,赖皮道:

“凭你怎么骂,反正我都说了,我对着你时,就是个装了一肚子坏水的人,你说我无赖卑鄙,我也认,但你也得受,谁让你今生就摊上了我这样个痞子丈夫呢,就乖乖收了脾气认了命罢。”

虞昭才不愿依他所言就此服气,继续挥着手蹬着腿跟楚子凯打闹,倔脾气起来了,口不择言,管他什么有用的没用的话,都拿到嘴边来说,企图威慑住他:

“等我见了阿祖,我一定跟他告状,说你成日只知欺负我,让他来收拾你!”

“真的啊,你真的要这样做……”

闻言,楚子凯好似当真被虞昭话中提起的南荣卫骁震慑住了一般,神情变得严肃了一瞬,动作也停顿住,语气故作慌张畏惧样,忧道:

“阿祖那般疼你,听了你告状,必定是要拼了命地来教训我,眼下又把你得罪了,没人护我,那我可怎么办啊?”

见此,虞昭心中有点纳罕,她倒真没想到随口一提南荣卫骁,就能让楚子凯收敛了不正经放过自己,不过不管什么,只要有效就是好的,让她得以趁此机会缓一口气,刚挪动身子想逃,可下一秒,却又被楚子凯重新拉回了身下。

慌张害怕什么的,完全就是楚子凯为行欲擒故纵这一招儿装出来的,他不过是想逗虞昭放松一下,钻着这个空子,趁机制住她胡乱动弹的手脚。

阴谋得逞计划得手后,楚子凯一张狂妄面目就复现,做出一副轻狂样子吓虞昭道:

“不管了,反正你都决定要告状了,阿祖要教训我,是以后的事,眼下我便尽兴尽兴快活个够,如此,之后就算被他教训一顿,也值了,哈哈哈哈哈哈,总归眼下是没人能来阻我了!”

“陛下,娘娘,”

才将将放下狠话,还没付诸行动,外头就蓦然传来一个声音,将楚子凯耍得正起劲儿的威风全然击碎。

“奴婢茉香,可以进来吗?”

打情骂俏被人中断了,楚子凯虞昭一时间都下意识地收了力停了动作,愣着神对视,本充斥着打闹笑怒声的床室,霎时变得寂然无声。

平日里政务繁忙空闲少,楚子凯只觉得与虞昭的绵绵情意,只靠晚间那点时间,是如何温存都温存不够的,今日下午好容易得了些清闲,才能回来与她闹一闹笑一笑,却有人偏偏就在这时来煞了风景。

“陛下,娘娘,请问起身了吗?”

“候着!”

楚子凯的心情被破坏,略有不悦,脸上笑意与得意,也随着茉香在外复问的话音响起而消失殆尽,冷声吩咐过后,眼神中蕴了好些哀怨,巴巴地回望盯着虞昭。

而虞昭,面上非但一点失落都寻不着,却还如劫后余生了一般,松了一口气了,眼睛也亮起,眼角得意一扬,单手主动环上了楚子凯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歪着头看着他,扬眉吐气道:

“你多威风啊,要与谁怎样都行,天下谁人敢来阻你啊?谁人都不敢,可奈何你最在意的这个崽子,他就要来阻你,这个时辰,他就闹着让我该喝药了,陛下还想要继续快活吗?还继续来纠缠我吗?如今我为了孩子,要下床去喝药了,陛下敢不让吗?”

“算腻运气好!”

不敢不敢,楚子凯再是想与自己小祖宗亲热亲近,也不得不把她与她肚子里的小小祖宗的安康放在第一,此刻被虞昭拿住了这个软肋,通身的做派,再是强硬,也不得不服了软了,最后只再不甘心地亲了亲她的唇,就给她穿好了衣裳带她离了床铺。

待两人互整理好着装去桌子旁坐定后,楚子凯才朝外下令,茉香应声而入,缓步把手上一小碗汤药小心翼翼地端着走近,跪下抬手平稳呈上给虞昭,顺便禀报道:

“陛下,娘娘,今日本是胡院首过来给娘娘请脉调药的日子,可御医院那边说,他今日因病告假,故就先指派了外头几位御医大人来探一探,娘娘这会儿喝完了药,可即刻就要见?”

为保证绝对不会出差错,楚子凯谨慎小心,立刻细问道:“是哪几位?”

茉香答:

“回陛下,是与胡院首一辈儿在御医院打旗号的那几位老大人,说是不敢拿生手的进来掺和给娘娘养生固胎这一重任。”

听此,楚子凯一时没想到那么多,直接又问道:

“除豆萁可来了?”

“咳……咳咳……”

听得除豆萁这一人的名字,正聚精会神埋头闷药的虞昭不忍觉得背后一寒,因呼吸不稳小小呛了一下,连忙以手绢捂着嘴,还是堵不住又两下轻咳出了声来,楚子凯闻声迅速转头去看她,见这状况,连忙抬手帮她顺气。

“慢些……”

意会到虞昭忽而出此反应,是因自己失言提及了除豆萁所致,楚子凯深知她在意的是何,开口想劝慰,又觉得有外人在场不好坦开了说话,遂又转头吩咐茉香,让她先出去知会外头几位御医们等候通传。

待茉香出去复命了,楚子凯轻拍着虞昭背,让她完全缓过了呛咳,这才放柔了声音哄道:

“你安心,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再让他进朝晖宫给你看病,朕必定不会食言,只是再怎么说,咱们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药石,练得当真是一绝,为了让你身子尽快调养好,也为了咱们孩子能平平安安降世,昭昭还是得忍忍委屈,赏个面儿乖乖喝他给你配的药,喝药时,你想着孩子,就先不记他的仇了可好。”

可事实并不是楚子凯口中所述那般,虞昭不是像楚子凯心中所想的那般小气,这时候了还在记恨除豆萁,只见她呼吸恢复平稳以后,情绪十分平静,脸色亦是坦然而非有不自然,解释道:

“没有记恨,我知道,是他治好了我,才让陛下与我如愿有了这个孩子,所以我没有记恨他什么。”

虞昭并不是一个得升米念恩,得斗米就记仇的人,除了当日药膳事件发生后不久那一段时间里,她因羞恼太甚未能平复心态,对待除豆萁此人的态度,有些极端偏激外,此后的日子里,她也渐而明白过来,此人于自己,有着难以回报的重恩,对比于此恩,受的那一点不痛快,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日那副药膳,虽是让虞昭露羞难堪了,但她十分清楚明白,也确实就是那一副药,将自己体虚体寒一症快速而彻底地治愈,所以她才能在禁足期间那样短的一段时间内,意料之外就让楚子凯在自己肚子里落种成功,得了如今腹里的这个宝贝疙瘩。

世上最难以回报得两清的大恩大德,莫过有人于解了自己疾苦,成就了自己安乐。除豆萁作为一个医者,给虞昭治病只是对症下药,那药的劣症虽然有些令人觉得难以启齿,但到底起了成效能将顽疾救解了就是好的,故以他的初心来看,并没有失了本德。

所以虞昭后知后觉将这些道理想明白后,再想起除豆萁时,不仅没有了怪罪之意,甚至有点愧疚,认为自己病愈后不念医者恩,先前还那样任性给人下坏脸色菜碟儿这一行为,是极为不该的。

而至于现在虞昭心头还对他有点阴影的缘由,她也思考得明明白白,话已经至此处,她也不想对这楚子凯藏着掖着什么,红着脸低着声音,一五一十将心里话全告诉了他:

“只是心中的尴尬,就还是会有,你们男子的心眼从来开阔,或许还不觉有甚,但是女子一生认定了一个男子为丈夫的话,若非是自己心***荡,或是丈夫背叛了她抛弃她,就一定会将心与身都忠于一人,断不会想让再让来另一异性来窥视到自己与恋人的……鱼水之欢……一事。”

说到这里,楚子凯把一颗可以散药苦的甜蜜饯喂了过来,虞昭连忙张嘴接过,含含糊糊继续说话,只声音又比之前小了一些。

“因为我觉得,这……分明是全然独属于你我夫妻两人的事,不应该让另外的人或是物来左右,哪怕他那次弄错药膳,是无意冒犯,我虽可选择原谅,但总觉得放不平心里这一道坎儿。”

“谁说我不觉有甚!”

对待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楚子凯都觉得,自己可以如虞昭话里所说将心眼放开阔,唯独对她,他最是小心翼翼看得紧,听了她的由衷之言,便也坦率承认道:

“当日朕听他来坦白时,差点当场杀了他,后不过也是看在他确实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才留他一条命,不若换作别人,胆大包天给你误开了那药致使你受苦,即刻阉刑剐刑一起伺候,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汇合了话题,楚子凯想要让虞昭清楚自己对此事的真实看法,起身伸手,把虞昭横抄起,复再她的位置上坐下,再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定,抱得稳稳的,凑上去尝干净她嘴角的糖渍,认真告知

“你是朕一人的,朕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敢对你起一点觊觎之心,一点都不会允许,故自你饮药膳那次过后,朕探明了除豆萁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心,就没给他处置受,却也不大愿让你与他会面,你我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你的想法,夫自是明白的。”

虞昭含羞点头:“陛下竟然明白,这便是了,”
本文链接:https://www.1y51.com/83_83791/190481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