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态度啊？”娜娜站起来，把老程一个人扔在沙发里，“肖灿怎么就不能请我吃饭了？我娜娜姐对她的照顾还少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他那穷鬼，拿什么请你吃饭……”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他刚刚才从曾经理手上领了两万块奖金。而且之前和自己打赌赢的一万块，应该也没花完。
“是啊，他是穷，没你老程有钱。可是就算你要请我吃龙肝凤髓，我还不赏那个脸呢，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老程愣一会，丢下这两个字就走出了化妆间。
他在走廊上拔能了白总的电话。
“喂？白总。肖灿十二点之后要请娜娜吃饭，我们也去蹭一顿吧。嘿嘿。”
“你有没有点出息！”白总的声音把老程耳边的手机变成了鞭炮，使得老程不得不拿开一尺多远。“一顿饭的便宜你也要占，你是没钱吃饭了吗？要是我，就算做乞丐也不接受他的请客……”
“不是，白总，名义上是蹭饭，可是我的目的不在于一顿饭……”
“再说了，他肖灿请客，能请吃什么？”白总没听他解释，自顾自说，“我一个堂堂的公司大总裁，万一他请个沙县大酒店，我也跟着他进去坐着？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要蹭你自己去蹭。”
“白总，您听我说，我不是单纯地想蹭他一顿饭。白总，您还不了解我，我再没出息，也没到这么没志气的程度。我是想说，今天我们借机蹭了他的饭，明天我们请他去唱歌，这叫礼尚往来，也才能名正言顺。要不然，他非起疑心不可。”
电话那头静得出奇。
老程心头还有些惴惴不安。
“哈哈哈哈！”白总突然大笑，“老程，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点心机。你这个狗头军师，有点道行。”
“谢谢白总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的。”
“那就这么说定，晚上十二点，我们去蹭肖灿的饭。”
出乎两人意外的是，肖灿并没有请沙县大酒店这么低端的场所，而是请了一家以服务著称的火锅店。算是中等消费。
肖灿四个先到，选了一张大圆桌。等四人都坐下了，娜娜才优哉游哉地逛过来。
她走到肖灿旁边，把LV包包挂在椅背上，坐下来说：“让我一个女孩子，和你们四个臭男人一桌吃饭，还是这么丑的四个臭男人，我还真有点羞涩。”
“你不是脸皮那么薄的人吧？”肖灿笑说，“况且，我们也没人把你当女孩子啊。”
“啥意思？”娜娜白眼一翻，杀气腾腾。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拿你当女神，你就放心地吃好喝好吧。”
刚说了这一句，白总带着老程走进来，装作偶遇一样吃了一惊，“哎哟，这不是我们的明星乐队吗？还有娜娜美女！有没有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五个人抬头，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皱起来了眉头。
只有娜娜深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陪笑说：“白总，真没想到，您也会光临这么低端的场所。”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总作个夸张的表情，径直朝桌前走来。“怎么能说这是低端场所呢？人家可是上市公司，全国几百家门店呢。”
肖灿人个的眉头忘记了如何舒展。
忙碌的服务员恰在这时走上来点菜。肖灿把平板电脑接在手中，顺势递给娜娜，“娜娜姐，你是贵客，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不用客气。”
白总手扶娜娜的椅背，望着肖灿说，“大明星，大英雄，你这就太不厚道了。领了奖金要请客，不请我就算了，你连老曾都不请，就请娜娜一个，你可真算得上是重色轻友啊。”
“不算重色轻友吧？”肖灿淡淡一笑，指着田风三人说，“我的朋友我都请了，一个也没落下。而且娜娜也不是‘色’，她只是个小仙女。”
“这话我爱听！”娜娜从菜单上抬起头来说。
“你这样讲，作为前辈，我就忍不住要批评你两句了。”白总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白总，您是领导，有话尽管说，我们谨听教诲。”
“领导不领导还在其次。在公司我是你们的领导，出来了，大家也是朋友嘛。你刚才说你的朋友你都请了，一个也没落下，这话大失水准啊。”
“愿闻高见。”肖灿脸上是一副戏谑的表情。那意思很明显：请开始你的表演。
“俗话说，千个朋友不为多，半个冤家用不着。你们乐队几个兄弟关系密切这没有错，但也不能说你这辈子只交这几个朋友吧？其他人，犹其是处在比你们更高位置的人，如果能结交的话，对你们未来的发展，会更有好处的。所以说，我觉得，你还应该把心胸放宽一点。”
“白总教训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不过我觉得吧，交朋友这种事情，不但要求量，也要求质。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对于人品这个方面，我们也不敢太随便，不是什么人都能交的。”
娜娜偷偷踢了肖灿一脚，低着小脑袋，微微侧过脸来，表情却有些忍俊不禁，并且对他轻轻摇头，叫他不要说得太过。
白总听肖灿说话不识好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火气冲上来，立马就要发作。敷衍了一句，“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人各有志吧。”转而俯身问娜娜：
“点什么好吃的？”
脚下却一个狗撒尿式，对着身边的老程勾了一脚。
老程立刻会意，咳嗽一声说：“白总，既然都是同事，大家又这么有缘，走到同一家店来吃饭，就不用再另开一桌了吧？我看他们桌子也够大，我们就一起坐坐，聊聊天，也比较热闹。”
“咳咳。”田风和洪流两个相继得了哮喘，咳嗽不停，声势惊人，连隔壁桌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这样不太好吧？娜娜你说呢？”白总装作没注意到两人的反映。
“白总肯赏脸同我们一桌吃饭，那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不好的？肖灿你说呢？”娜娜又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娜娜姐，我请的是你，你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说呢？”肖灿说着，还了娜娜一脚，相应的，后面三个字吐出来就比较重。
“那就请白总坐呗，你说呢？”娜娜再给了肖灿一脚，力度加了一倍不止。
“那就坐呗，你还说什么说！”肖灿仍还了她一脚，只是没敢用力。
娜娜突然一拍桌子，直起腰来大喊：“你说话就说话，踢我干什么？”
“我踢你了吗？不小心碰到而已……”
白总猜测他们肯定是在背后较劲，也不理会，就在娜娜旁边拖把椅子坐下说：“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风和洪流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开始发作。
气氛不可谓不尴尬。
娜娜点好了菜，让服务员下单，自己站起来说：“我去调酱料。”接着就没影。
肖灿跟着站起来：“我去拿水果。”
田风：“我去打米饭。”
洪流：“我去撒泡尿。”
田宇：“……”
理由都让前面四人找完了，他霍地一声站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立刻把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你又要干什么？”老程和白总都眼巴巴地盯着他。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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