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强也不是说完成就能完成的事，这是一个十分缓慢且漫长的过程，谢凉川当然是知晓的。
不过现在他除了想从傅莹怀中下来，还想把这些中二少年暴打一顿。
真是欠呀！
傅莹感受到怀中小狗的挣扎，和喷嚏声，发现是自己的头发丝惹的祸，有些为难。
自从父母失踪后，她的秀发从未挽起来过，不是不挽，只是不会而已。
纤纤玉手伸出窗外，随手折树枝丫，学着记忆深处娘亲，生疏地用树枝丫挽了一个髻，头后的青丝散漫垂下，任凭阳光洒落一层光晕在她们身上。
谢凉川感觉世界又美好了，眼前的黑丝不见了，慵懒眯着眼睛，感受清晨的阳光。
讨人厌的少年还没有离去，谢凉川有些不耐，打扰人学习什么的，最讨人厌了。
漫不经心开口：“楚师弟还不走？”
手一搭没一搭给谢凉川顺毛。
异常享受的谢凉川完全沉浸在着舒适的按摩中，他现在终于理解动物为什么都特别喜欢主人给自己顺毛。
就像饭后一只烟，快乐像神仙都不为过。
谢凉川眯着眼注视着脸一红一白的少年，在听见傅莹口吐：“滚吧。”
楚霄凡咬牙切齿吐出一字：“你……！”反手握住背上的剑柄。
谢凉川绕有兴致观看，还不忘和虚空镜打赌：“我赌他们打不起来。”
“赌什么？”虚空镜应道。
谢凉川下意识： “赌一包辣条吧。”
“什么？”
“……输者以后喊胜者为大哥。”
“一言为定。”
谢凉川当然知道他们打不起来，小说中写了，为了这样的意外，严令禁止在学阁拔剑。
圣剑宗作为木灵大陆第一剑宗，并不禁止弟子私下挑战，只是学阁是用来传道授业解惑之地，禁止拔剑。
如果不是剑修养剑，剑不离身，恐怕也会像其他书阁那样缴械之后方能进入。
而为了贯彻这一理念，每间学堂里都贴了一张符咒——打架易爆符。
顾名思义，只要有人拔剑开打，符咒就会像一个安装雷达的小音响，立即产生爆破响声，提醒护卫队。
而护卫队则是由两名教习组成。
……
在捏住剑柄的那一刻，刚才帮腔的弟子拉住了他，私语几句，楚霄凡按耐住了怒火。
听到上课铃声，一声冷哼走了。
虽然楚霄凡是雪丹峰峰主唯一亲传弟子，但是他并没有和傅莹在同间课堂。
好巧不巧，练气这门课正是那日想要他命的老者——诸掌事，以至于他都忘记了纠正虚空镜对自己的称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谢凉川已经把诸掌事杀了无数遍。
虚空镜提示道： “你不要命了？他已经结丹了，对于课堂内的任何微小动静一清二楚，更何况你这赤裸裸的眸光？”
谢凉川错开眼，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好好活下去，这样以后才有机会。
毕竟狗子报仇，十年不晚。
诸掌事显然发现了谢凉川的视线和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但他只是冷笑一声：“你们徐教习有事，我来替他上几日。”然后敲了敲一旁悬挂宫铃。
瞬间，谢凉川感觉自己灵台清明，心平气和。
虚空镜明显察觉到了谢凉川的变化，看了一眼神似铃铛的东西：“玲珑宫铃应该乃这宗门秘宝级别的东西，可见现在的宗门对学习的重视。”
谢凉川感觉虚空镜说这话，是在明里暗里讽刺他，奈何他找不到证据。
玲珑宫铃响则表示正式上课，敲完之后，诸掌事斜睨一眼，然后开始授课。
谢凉川发现诸掌事已讲到练气后期的知识部分，傅莹聚精会神记着笔记，把一旁的课本挪到了一旁。
书页上的字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竖着排列的，所有空隙都被密密麻麻的字迹填满。
原本谢凉川准备把课本推到傅莹眼下，让她把笔记记在课本上，但看到没有下笔的空隙，打消了这念头。
记在笔记本也不错。
……
神识中的虚空镜也开始了教学，磕磕绊绊教会了谢凉川一句图字话。
谢凉川质疑道：“我怎么感觉你越教越心虚？是不是你也不认识？但不应该啊。”
立即反驳：“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如何让你通俗易懂理解，知晓这字的意思。”
“哦……”
虚空镜枯燥乏味地讲解让谢凉川百感无聊，不知不觉走了神，把注意力和视线投放在了傅莹的课本上。
他看懂了书页上的内容，不自知伸出了爪子，不紧不慢翻阅。
虚空镜沉闷无趣地讲解声和课堂中一板一眼的讲课声一同远去，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深怕扰了他的兴致。
后桌的小猪躲在主人衣襟下，密切注意这个新来的小家伙，仿佛在思考要不要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
看的入神的谢凉川不曾注意，完全沉浸在油墨字迹的海洋里，仿佛要把它们全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越看越入神，爪下的速度也加快起来，远远望去，宛如调皮捣蛋的宠物在一张一张快速翻动书籍。
他的动作被笔筒和成垛的课本挡住了身形，没有被授课的诸掌事发现，不然可能又是一顿麻烦。
这一切都被密切关注谢凉川的蜜猪发现，还想着，下次出去带上新来小家伙，不然上课乱动主人书籍可能会被“教育”一顿。
一条线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怜悯，看来它身上缺一块少一块的毛发，八九不离十被“教育”没的。
它不想这丑不拉几的小家伙丑上加丑。
“完了，小家伙要被发现了。”
快速翻阅书页的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课堂上很是突兀，谢凉川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恍然不知。
神识里的虚空镜显然发现谢凉川的体内有过分充沛的灵气涌动，竟然是按照他刚才看的书本上的程序一遍遍冲刷着经脉。
不愧能和它契约的兽，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一日的嫌弃。
飘渺峰云颠上，玲珑楼阁
正在和人对弈的掌门仲云真人神色微动，回眸看了一眼嵩山学阁方向，在他的感知里，那一片平稳流动的灵气里突然惊起涟漪，像个无底洞吸纳周围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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