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学问之多而繁杂,聚而授之,事倍功半,故此,各大学阁纷起,圣剑宗嵩山学阁首屈一指。

学阁独占一座嵩山峰,沿着石阶从下往上,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嵌进绝壁之中的层层宫阙学阁占据了这座本就极其庞大的山峰的整个山峰,更别说沿着石阶而上,坐落在云层中的学阁,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一座座亭台楼阁。

足以证明,圣剑宗嵩山学阁能在木灵大陆学阁中独占鳌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几乎没有哪个宗门能够耗费如此大的山峰资源全用来置办学阁,最多就是在主峰半山腰开办学阁。



圣剑宗嵩山学阁分为上下两部分,只有各峰峰主的亲传弟子和天资卓越的弟子才能进入山巅学阁,普通弟子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半山腰学阁学习。

所以,弟子都把能进入山巅学阁学习为荣,拼命努力为其目标。

   傅莹这个靠“关系”例外进入,总是被卷进议论的漩涡,各种不服气:“她凭什么在山巅学阁内学习?难道就凭她一直练气期?”

“还是她失踪的化神期父母?”

    各种酸言酸语,数不胜数。

常处于舆论漩涡的傅莹此时此刻端坐在山巅课堂里,垂眸望向自己的眼前的课本。

谢凉川无精打采趴在一侧软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和神识内的虚空镜聊天。

“镜子,能教我认一下《兽神经》吗?”

现在的他是一个有文化的文盲,需要再一次学习。

“不识字?”

虚空镜感觉自己要裂开了,竟然会有兽不识字。当年它们部落里可是兽兽都要上学学认字。

不过它那个时候顽皮些,仗着自己天赋异禀,也没太好好上学听讲。

“……镜子,有没有什么歪路子啥的?一举成神的那种心法?”

谢凉川想着,修炼之路上要变强的法子有很多,歪路子更是不少,更何况他还有个上古神器,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修炼功法。



  “……”被严重教育一通后,一兽一镜开始了学前认字,一个敢教另一个也敢学。

有个正义无比的契约器,害~

他想了一夜关于如何变强和抱上大腿的问题,也仔细回忆回忆了一番剧情,发现小说中虽只言片语,但距他死去还有好几十年。

修真之人的寿命极长,几十年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寥寥几日,如白驹过隙,然而对于谢凉川来说,已经非常多了。

毕竟狗的寿命最多只有二十几年,被傅莹用丹药一颗一颗喂出来,多出来的几十年是很珍贵的。

根据现在的剧情,女主靳瑶还在圣剑宗外门蹉跎,还没有被掌门收下成为男主的小师妹,也还没有来得及和傅莹对上。

换句话来说,他和女主靳瑶碰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没有机会刷好感度。

猛狗叹气呀!

抛去脖子上的枷锁不谈,现在的他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身旁的人——傅莹。

收了思绪,重新望向傅莹,珍爱生命第一步,只有自身打铁本事强,一切皆浮云。

    当然也要监督傅莹好好学习,认真修炼,努力突破,远离坏师尊。

不过看到她的课本陈旧,布满皱褶,仔细瞅了瞅,密密麻麻的笔记穿插在一行一行空隙中,显然傅莹上课是认真听讲做笔记的好学生。

诧异:没想到还挺努力的,只是不知道上课听得认真为何现在还是练气中期?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高中的时候,他们班有位女同学,上课非常认真,笔记密密麻麻都可以称斤卖了,但成绩就是最差那一个。

……

他发现,书上的文字是他认识的繁体字,目光炙热盯着,想看看这修炼手册上面写的是啥。

只可惜才瞄到一眼开头:

“哟,傅师姐还是如同往日那般学海无涯苦作舟呢,来的这么早。”

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从上方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草药香,和傅莹身上的药草冷香不同,里面蹂杂着丹炉的火焰味,如同他的话一样,炸人。

谢凉川抬起脑袋,看向三四个以这个少年为首,一个两个到跟前来。像他当年读小学一年级,他欺负别人不给他作业抄的时候,现在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领头的少年故作惊叹:“哎呦,傅师姐上课这么认真呢,这是在哪里借的旧书,是准备用来参考参考?”

其中稍年长的少年帮腔道:“楚霄凡你这话说的,你晚进宗不知晓,傅师妹和我们不一样,不管如何学习,“万年”练气的位置都是傅师妹的……我们可没有傅师妹那背景,聚灵峰满山的灵植都喂不动傅师妹如磐石般的练气呢。”

楚霄凡环手,挑了挑眉:“也是,傅师姐与我们自然是不同的,说起来我都练气大圆满了,傅师姐现在是何修为?”

周围人捂嘴偷笑两声,被傅莹抬眉一扫,眸中冷光让他们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早到的也坐好了位置不敢再多看。

本来傅莹不想理会,奈何实在是聒噪扰她看书的心情,不喊一丝情感:“好吵。”

傅莹纹丝不动端坐着,轻抚手侧狗背,但浑身气势冷冽,散发出森然气息。

楚霄凡脚底发寒,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圣剑宗特殊存在,随手打死同门弟子,也只是被罚去思壁崖闭关一日。

谢凉川望着上方憋的面红耳赤的少年不敢吭声,摇了摇头,无名炮灰日常找虐?

“练气大圆满可以吊打练气中期,你这安然看戏是什么态度?不怕他突然暴起吊打你们?”虚空镜提醒道。

“……呃,”

这该死的气势让谢凉川忘记了他们打不过。

“……”

学堂的门接二连三进入同为练气期的年轻弟子,习以为常看到常常找茬的几人,羡慕他们雄厚的背景可以为所欲为,但又喜欢看他们在傅莹这里吃瘪的模样。

太阳钻出云层,阳光洋洋洒洒在傅莹和谢凉川身上,坐在窗口边的少女不知何时环抱一只小狗。

散乱批在肩上的三千青丝,有一搭没一搭扫过谢凉川鼻尖。

鼻尖传来痒意,没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黑溜溜的眼珠子一刹那续满了水汽。

挣脱想要下去,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心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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