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我有一幅仙人画卷 > 第90章 六境读书人,风月本名字
读书人晋升中三境之前,皆是有本命字。

陈玉堂的本名字,为“北辰”。

夜色中,忽然是刮起了风雪,有寒梅独自开花,陈玉堂悄然消失在周围。

一旁的屋子中,阮古瞧见有位孩童成就读书人一境的欣喜。

世子殿下,远没有他说的那般不堪。

天大寒,阮古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不禁是打了个寒颤,有一拳从他身后悄然而至。

一拳轰出。

阮古往前踉跄几步,再回首时,陈玉堂消失不见。

“倒是有些滑头。”

阮古走近屋内,想着陈玉堂再出招应是从正面,不曾想,身边的火炉也是轰然炸裂。

屋顶之上,陈玉堂手握着瓦片往下刺去,阮古侧身躲过这一劫,惊险之余,不忘言语道:“本是阮某的小方天地,此刻却为了殿下所用,是小觑殿下了几分。”

陈玉堂轻笑道:“是你根本不是第七境的读书人,小方天地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才得以让我意境插入其中,接下来,该是本世子还礼了。”

陈玉堂不留余力,阮古的肩头再次浮现出一座大山,双手朝下按去。

阮古双膝弯曲,勉勉强强的接住了这一招,在他身前,又是一条大江显现,百尺的大浪朝他拍来。

阮古自知这一招不可硬抗,山水,都是陈玉堂的成名招式,索性是搬山而逃。

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陈玉堂乘胜追击,将身形隐藏在风雪之中,阮古一步步的后退,忽然身边是开出一朵寒梅。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那日让公孙信吃瘪的铁树开花,大叫不好,速速往后退去。

可惜为时已晚。

寒梅花绽放,花瓣化为了无数的利刃,朝阮古飞去。

身上衣衫不知被刮破了多少。

陈玉堂身边有大雪环绕,若细细看,甚至有的还是化为了冰锥,他一点点的朝阮古靠近。

阮古缓慢的站起身,看着身上无数道细小伤口,不由的皱眉,有殷红色格外显眼。

“后生可畏啊。”

陈玉堂质问道:“科举舞弊一案,实情究竟是如何?”冰锥犹如剑气般来到了阮古头顶之上。

阮古瞧了眼,淡淡道:“阮某不曾说谎。”

这人已然是到了绝境,还是不愿透露半分,当真是冥顽不灵。

陈玉堂喝道:“那阮座师,休怪本世子不留情面了。”

阮古轻笑一声,“殿下莫非还真以为自己此刻天下无敌了?一切,尚有变速啊。”

本命字,又不是只有陈玉堂才有。

阮某亦是有。

本还是朝着阮古刺去的冰锥竟然是缓慢的改变了朝向,向陈玉堂刺去,同时,有一股疾风扑面而来。

“你的本命字,是风!”

阮古不做言语,一脚踏出,风势更大,头顶上的阴云被吹散,露出了一轮圆月。

“殿下猜错了,阮古是本命字,是风月。”

刹那间,阮古气势大盛。

陈玉堂再想出招时,皆是无用,犹如是被压制一般。他每是移动一步,月光就是照耀在何地,紧接着便是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疾风吹得他站不稳脚跟。

头疼欲裂。

这什么招式。

陈玉堂无奈之下,只得潜入房间之中,依旧是步履瞒珊,待推开一间房门过后,忽而是瞧见了一位读书的孩童。

正是先前所见画面。

但为何,再一次出现,而且还多了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为他在芊手研墨。

刚才还没有的。

陈玉堂想看清那姑娘面容时,阮古忽然是到了他的身前,阻碍着他的视线。

“阮某良苦用心殿下多半已经是知晓,这小方天地可以撤去了。”

“哎。”陈玉堂还未还得及阻拦,木屋,风雪,明月,还有孩童和姑娘皆是不见。

眼前之景,重现偏堂内的景象。

江小医还在。

见陈玉堂出现,江念烟急忙是跑了过去,把脉,皱眉道:“你又受伤了。”

陈玉堂一笑置之,“都是小伤,不碍事,倒是这位阮座师,手段颇为不同寻常。”

孙三芸见学府内有声音传出,望了一眼后,见陈玉堂出现,大喊道:“玉字营,护世子安稳。”

偏堂外,瞬间是一被一百玉字营包围着,皆是虎视眈眈的盯着阮古,盯防他做出任何的举动。

他笑道:“殿下,你也见识了阮某的能耐,非是说大话,这些人一起上,都不是阮某的对手。”

江念烟神色惊骇,看向陈玉堂,想从他口中求得真假,莫非今日是离不开这学府了?

陈玉堂慎重的点点头,轻声道:“阮座师所言不假,一位能开创出一小方天地的读书人,除非是来一千骑兵,才有可能堪堪拦住他的脚步。一百玉字营在这里,与送死无异。”

他大喊一声,“都回去吧,还是驻扎在城外,不可扰民。”

玉字营面面相觑,纷纷下马,半跪在陈玉堂身前,拱手道:“我等愿为殿下赴死,只求护得世子安稳。”

陈玉堂愣神,“何苦至此啊。”

阮古看着一出好戏,露出笑意,“殿下身边人,论忠心,还是无人能出其右。”

纪宁之深呼一口气,问道:“若是加上我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纪宁之体内气息大抵是恢复了个五六分,孤雁剑剑身上可见剑气萦绕。

一百玉字营加上一位四境剑客呢?

阮古只是瞥了一眼,“亦是不用,我还是劝你先砥砺剑道,秋剑府云歌的第四境都比你厉害不少。年轻人,剑客的眼中不是只有江湖,将眼界放低些。江湖,那你是第五境后才该考虑的事情。”

江念烟都不愿搭理这位品行不端的读书人,愤愤道:“你在教训别人的同时,可别忘了自己。东海神州书院中的读书人一只手都能将你打的落花流水,你最好别遇见了。”

阮古一个快步,来到了江念烟身前,陈玉堂急忙是阻拦着,“还要打,别冲一位姑娘动手。”

阮古无视着陈玉堂,朝江念烟问道:“你不是江南道的人,来自东海神州?”

江念烟大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有一日本陈玉堂受的苦,要在你身上加倍的讨回来。”

阮古大笑一声,“好,我等着你,就此离去吧,我等着被教训的那日。”

嗯?

是听错了吗。

这人要放我们走。

陈玉堂挥手招呼着,示意江念烟赶紧出府去,还有纪宁之,且不说他尚需砥砺剑道是真是假,此刻没理由还待这。

江念烟恍若隔世,“就这么走了?”

本姑娘还有一肚子火没冲他发呢,这姓阮的,还没让她领教王言卿的厉害。

“玉字营听令,离开学府,去城外。”

学府内瞬间一片清净。

纪宁之走到陈玉堂身边,问道:“殿下伤势?”

陈玉堂摇摇头,“小伤,不碍事。”

“那就好。”

“什么小伤?”江念烟怒道:“你这还能是小伤?脉象惊险的很,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吧,赶紧回驿馆,本大夫需要好好医治,待我想想需要那些药材。”

江念烟比划着手指,“人参,虫草,当归...”

“好了,先离开这里再说。”陈玉堂打断道,在经过学府大门时,忽然是朝后望了一眼。

这位六境读书人,曾说小方天地内是良苦用心,那意蕴何在。就是要告诉他的第四境名不副实?

阮古感受到这一目光,笑道:“不知为何殿下不曾使出画卷的手段,但愿下一次的切磋,还望殿下不留余力。还有来自东海神州的小姑娘,阮某很期待与书院的读书人交手。”

陈玉堂挥手示意道:“一定,不留余力。”

江念烟攥紧了拳头,这读书人正是猖狂之际,未来非得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陈玉堂所受的伤,皆是要在他身上讨回来。

孙三芸早先一步率玉字营出城,三人平安无事的出了学府,陈玉堂这才一口鲜血喷出。

地面上鲜红一片。

江念烟赶紧搭上陈玉堂的手腕,脉象更是凶险了,“纪将军,快扶着殿下去驿馆,不能再耽搁了。”

“好。”纪宁之将陈玉堂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殿下,还望坚持住。”

江念烟嗔道:“明知自己打不过,就不会早些求饶啊,这案子对你就这么重要?”

陈玉堂脸色苍白,艰难吐词道:“是挺重要的。”

江念烟语塞,不愿在问,是不是破不了这世子就当不成了,依他的性子,再艰难都要去闯一闯的。

哪怕是拼命。

和公孙信那一战不就是在玩命吗。

那还是她见一位世子拿性命当儿戏的。

“不去驿馆了,纪宁之,带我去抚琴园,找司倩语。”

纪宁之稍微皱眉后,转换方向带陈玉堂去了,世子殿下这个时候了,莫非还想是寻欢一把?

江姑娘还在这里呢。

很快又反应过来,驿馆那地方,不安全了。

抚琴园坐落在江边,称得上是兴安古城内寸土寸金的地界,索性还是在白天,往来之人不算太多,进出之人更是少数。

陈玉堂停步道:“纪宁之你先去请司倩语出来,我和江小医不便进去。”

纪宁之答应一声,硬着头皮进了抚琴园,隔着好远就是听见一阵欢笑相迎之声。

江念烟皱眉问道:“这种地方,就算你想找一处安全的住处,还有很多种选择的,没必要来此。还是说,你很信任那位司姑娘。”

陈玉堂摇摇头:“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这抚琴园,能用银子收卖的地方,远比人心更容易看透。”

在身边无信任之人时,能用银两收卖的,反而值得信任。

只要价钱足够高。

论财力,陈玉堂只问不输任何人。

没一会,纪宁之就携着脂粉气领司倩语走近。司倩语瞧见陈玉堂带有伤势的模样,极为慌张,“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江南道内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陈玉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递过去了好些金锭,“不要多问,帮我们在抚琴园内订几个僻静些的房间。”

司倩语立刻是会意,将金锭收下,笑道:“正巧后院是空置的,殿下恰好是可入住,不过这金锭嘛,可能只够三日之需。”

纪宁之忍不住拔剑一寸,“这些金锭,都够寻常人家一年之需了,司姑娘莫不是有趁火打劫的意味了。”

司倩语嗔得一声,“这位公子可别污蔑小女啊,抚琴园的后院一直都是这个价,世子殿下来了也不例外。”

陈玉堂让纪宁之稍微冷静下,拿去全身金锭都递了过去,问道:“一月时间,够不够。”

“够,当然是够。”司倩语喜笑颜开,态度那叫一个天翻地覆,“那殿下,现在去。”

陈玉堂点点头,“走后门。”

司倩语瞬间的会意,绕过一处小巷,来到了小门前,打开锁,护送着陈玉堂三人入内。

“这后院共有房间四间,想住那间就住那间,每日午时会有人过来打扫,若是需要,喊上几位姑娘过来抚琴吹曲都不是难事。”

担心世子殿下误会,司倩语还特意加了句一切都是抚琴园提供,无需再多花银两。当然若是觉得姑娘们讨得了殿下欢心,赏赐些银两都是可以的。

陈玉堂微微一笑,“司姑娘有心了,但我不需要这些,你吩咐下去后院无需打扫,还有,别让人知道本世子住在这里。”

倒还真是奇怪的要求,在她看来,反正是省事了,何乐而不为呢。

世子殿下有自己乐趣,那随他好了。

这两大袋金锭,这一年间,都可好好歇息,不愁吃穿了。

后院三面环墙,一面临江,园中假山流水似乎都成了常景,还有一处亭台延伸到湖面上。

这雅兴,也只有读书人能想出来了。

可他还欣赏完毕,江念烟就是喝道:“陈玉堂,你给本姑娘躺到床上去!”

陈玉堂迎出一幅苦脸,“能不躺?”

江念烟笑脸盈盈,“当然可,那你就准备客死他乡吧,本姑娘可不为你收尸。”

陈玉堂一听,赶紧是挑选了一个房间进去。自己的伤势那有这么严重,这江小医是不是咒自个早些升天呢。

世子很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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