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我从它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就已经养着它了。”
戚佀均放轻声音，“我知道。”
“学校后身的那个工厂已经废弃许久，除了一些放学后不回家直奔工厂旷地说去玩摔啪叽的男生，那个地方根本没人会去。”
“我那天也只是因为好奇，翻墙进去看了眼，我刚翻进那道栅栏就听到了它的叫声，那连连哭叫中满是无助和哀求。”
“它被他们围在中间，那些每天嘴上说着去玩游戏的男孩们正围着它用石头一次次的朝它投掷过去，它被打的满身是血，右后腿似乎已经骨折，扭曲的拖在身后。”
“只要它有逃跑的迹象，那些男孩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它踢回去，我亲眼目睹过，所以知道那一脚到底下了多大的狠劲。”
“后来我才知道狼豆的妈妈曾经就住在这里，但因为怀着孩子，又是冬天，根本找不到能吃的东西。”
“它的妈妈越来越消瘦，在马上剩下狼豆和他们兄弟姐妹们的时候，被那群男生发现了……”
“狼豆的妈妈临死前生下了它们，临死前把狼豆它们都藏了起来，你知道她藏到了哪里吗？在管道和土地相连的一个坑里，甚至还严严实实的埋上了土。”
“这意味着，那一窝的孩子都逃不过窒息死亡的命运，她已经是抱着和孩子们一起死的想法了，她只是卑微的希望她的孩子可以不受到虐待的离开。”
“可那些男孩居然找到了它们，把它们挖了出来！只有狼豆一人活了下来，然后幸运活下来的‘奖励’就是被他们这样一天天的虐待！”
“我知道我一个女孩子根本打不过他们，所以那些男孩刚走，我就冲过去小心的救下它，抱着它一路跑去了其他地方。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偷偷养着它，直到它威风魁梧的让孩子们光是看着就害怕时，才放移回那个工厂，那些人也再也没敢去招惹过它。”
“它被送走了，隔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它，可为什么这么快它又要离开了？”
杨灵艺情绪很激动，戚佀均不能贸然说些什么，只是陪着她，听她说完所有后放轻了声音，“狼豆应该一直都在想，能在那一天遇到这么一个爱多管闲事的麻麻，也是个完全不同的体验。”
——
于引蝶收到消息后很快就赶到了，但是狼豆已经火化了，杨灵艺没让其他人看到火化的那一幕，于引蝶到的时候，杨灵艺就已经抱着装有狼豆骨灰的精致瓷盒和戚佀均站在那里了。
于引蝶是抱着灰灰一起去的，杨灵艺看到灰灰的时候不免有些意外，于引蝶把灰灰交给戚佀均，“从刚才我要出门开始，小家伙就一直围着我要跟出来，我喂了狗粮倒了水切了火腿放了肉，它还只是不停叫唤。”
“灰灰叫唤了？”杨灵艺和戚佀均养了它们这么久，比谁都清楚灰灰是三个小家伙里最安静最乖的一只，除了饿根本不怎么叫。
“我抱它出去它瞬间就安静了，我想它可能就是想跟我出来见你们，它想安慰一下爷爷奶奶。”
杨灵艺揉了它的小脑袋，看它水灵灵的大眼睛时，眼泪反而又要流出来了，“灰灰……”
“你可别哭，它们还小，你就不能让它们看看笑着的你？”
于引蝶不是直接安慰人的类型。
杨灵艺在那里不停的抽泣，但又不敢哭出声。
戚佀均安慰了她好久，见她又要哭，直接把灰灰放回给于引蝶，捂着杨灵艺的嘴拉走了，还和于引蝶道了个歉，“抱歉，她的泪腺真的是太低了，我再和她说一下。”
于引蝶挺想说她和杨灵艺认识的时间更久，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但看这两人的状态，于引蝶还是没开口，点点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大家都到了，却没人提狼豆的事也没人说安慰杨灵艺的话，这种事情大家说什么都不太好，一伙人出去吃了顿饭到深夜才散场。
于引蝶抱着怀中已经熟睡的灰灰回了家，一开门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狼豆的事情解决了，但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要解决。
烟雾袅袅，不知道是不是家里防火系统出了问题，这么大的烟雾居然还没有洒水。
她回来了，曹瑜渊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在烟灰缸里碾灭了手中的烟，“刚从戚佀均那里回来吗？”
“嗯，你怎么没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以就没去。”
“我下午没联系上你，你是有急事吗？”于引蝶呼吸快了些，她想问出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了。
听到那条电话又知道了男朋友的“前女友”的全部故事，于引蝶表面虽然不说，但心里依然膈应了很久。
曹瑜渊没太多意外写在脸上，“临时有事订了机票去外省，飞机上不能使用数据，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
于引蝶心里咯噔一下，曹瑜渊说得太流利了，不慌不乱，如果于引蝶没听过那通语音的话就真的相信了。
这是…曹瑜渊提前编好的借口。
和张秋帐见面需要找这么多借口环环相扣吗，于引蝶没让自己想太多，她只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倒不是不相信曹瑜渊，“你一个人去的吗？”
“嗯，一个人去的一个人回来的。”
“那你怎么身上还有酒味，飞机上对有喝酒过多的旅客可是又拒绝接乘的，你这一身的酒气？”
“在飞机上又小喝了一些，怎么了？”
“……”这个回答出乎于引蝶的意料，她只好淡淡的点头，“没事，随口问一句。”
曹瑜渊没有任何想透露给她有关于今天他和张秋帐交谈过的这件事的细节。
可以说是闭口不提……
于引蝶移开话题，“考得如何？”
“很简单。”曹瑜渊很快回答。
但于引蝶问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知道曹瑜渊是什么时候就拿到手机的。
“很简单”这三个字一出来，就让于引蝶心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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