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戚佀均握上了张颜秋千铁链上的手，拉动铁链，铁链连着木板，一侧铁链失去平衡带着木板猛的倾斜。
张颜想跳下秋千，但偏偏有一只手被戚佀均捉住，整个人被带向了戚佀均。
戚佀均倾了点身子，半抱住张颜，扶住了她，“因为，如果发生了同样的事，我会收留你的。”
两人距离有些太近了，张颜被秋千半甩出来，此刻面前就是戚佀均那副金丝眼镜。
张颜不信他这话，因为他看她的眼里根本没带任何感情，况且他俩之前根本毫无接触。
戚佀均到底要做什么？
铁链被侧着扭曲，此刻起了劲要拧回正常，张颜还没站住脚，戚佀均便起身将张颜护在怀中，防止她被甩出。
张颜还没反应过来，此刻抱着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怀抱，虽然能感受到肌肉，但是和曹瑜渊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感受，至少张颜完全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张颜去推戚佀均，但戚佀均有着和外边不同的力量，她用了两次劲都没挣脱开。
戚佀均抱的她简直呼吸不过来，“张颜，我对你很有兴趣。”
“放开我。”
“曹瑜渊那边你根本都排不上队，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来到我这里？”
“不好意思，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麻烦松开我。”
如果再不松开她，张颜就要考虑掏出口袋里的防狼喷雾了。
谁知道这次戚佀均倒是非常爽快的松开了她，“那可真的太可惜了。”
张颜一得空，立即离开秋千，戚佀均淡淡的笑着，“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可以尝试告诉你一件事。”
“不好意思，你想说的东西我已经不好奇了。”张颜想走。
“你不好奇曹瑜渊刚才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吗？”
张颜咬牙，不管戚佀均出于什么意图，她都被他耍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就要看你对这句话的理解了。”
“什么话？”
“张颜就是害死了孤儿院那个女孩的人。”
！
张颜耳鸣了一瞬，眼前有些发黑，本来想退后的腿却磕在了正巧荡回来的秋千上，腿被惯力撞的发软，戚佀均伸手扶住了她。
张颜被扶住的时候都在晃神，回手抓住戚佀均的袖子，“是谁说的？”
为什么会是这件事？
是许管赋吗？
还是郑姨？
不，不可能是郑姨，那还会有谁？
曹瑜渊又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现在该做什么？
即使之前猜测过和张颜有关，但戚佀均没想到张颜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张颜？”
张颜抬头，只是一刹那的事，张颜却如同从水中被捞起一样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粘在了身上。
张颜没有理会戚佀均，一把推开他，从小门抄近路直接跑了出去。
戚佀均只能看到她穿过篮球场匆忙打车的背影，直到出租车发动离开戚佀均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抱歉。”
“师傅师傅，去永安公墓，麻烦尽快，越快越好。”
张颜在车上给郑姨发了消息，没人回，又打了电话，已经关机了。
张颜最后上划屏幕，点开了通讯录下端的那个号码，
“彭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对面那人回复的很快，
“有事？”
“我希望你那里可以拦一下信息，曹瑜渊可能会去你们那里调去那年的记录。”
“我当时不是说过吗，当你选择顶替张颜出现时，我就不会承认认识你了。”
曹家最先排除，张颜更不能去寻求张家的帮助，如果找上谢祖岸他们怕是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当初是她做出了选择，是她决定自己承担下后果的……
“抱歉。”
……
“这死丫头给我服个软会死啊！”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屏幕上的“抱歉”气的直拍桌子。
“报告！”
“进。”男人按了两下太阳穴。
穿着制服的一个年轻警察走了进来，“彭队，您找我。”
“嗯，A市记录在你手里对吧，帮我盯一下曹家大少爷曹瑜渊，别让他调出去任何档案资料。”
那人刚想立即服从命令却顿了一下，“可是彭队，曹家少爷刚才刚调走了一份档案。”
“什么？”
——
张颜等不及扫码转账，将口袋里的一把零钱全部塞给司机，“不用找了。”
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张颜顾不得放轻脚步，一路小跑到碑前。
“呼…呼…呼……”张颜大口换着气。
院长的碑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院长旁的那个墓碑前却放了一捧菊花。
这花不可能是郑姨放的，院长对花过敏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事。
张颜泄了气一般的曲膝跪坐在了旁边，面前墓碑上的字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蝶。
身后来了人，张颜肩膀一颤，压低呼吸，
“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
曹瑜渊其实先张颜一步到了这里，他在赌，赌张颜会不会来，如果张颜来了，那便说明他所被告诉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她没来……
曹瑜渊比谁都希望她没有来。
张颜不敢回头，“我其实并不想瞒着你的，但是，这件事…我……”
“告诉我，她是你害死的吗？”
“她……”张颜看着眼前那座写着“蝶”字的墓碑，“我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曹瑜渊似乎嗤笑了声，淡的掺在空气中听不真切，一叠被订好的资料扔在了她的面前，
“就是和你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最后却被你推上马路被活活撞死的那个女孩，呵，张家真是可以啊，居然能将这件事掩盖的如此完美，怪不得我当初完全查不到任何消息。”
曹瑜渊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张颜回眸对上那双曾经含着各种情绪的眼，
——满是厌恶。
“不是的……”
曹瑜渊低垂着的长睫毛下，是像黑曜石一般闪烁着未知情绪的眼眸，“不是？那你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那是个意外。”
张颜苦笑，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个借口有多么的空荡可笑。
“意外？”曹瑜渊突然扯起了地上的人，“张颜我告诉你，我曾不止一次亲眼看着你动手打她！”
他居然记得这些事！
张颜呆愣的表情在曹瑜渊眼里却是被拆穿后的不知所措。
“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曹瑜渊语气变凉。
“她……”
“说。”
“她是……被张颜害死的。”
是张颜，而不是她。
这种话她究竟该怎样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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