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嗅了下鼻子：“什么味道，臭烘烘的？”
白澜想也不想说：“是白芷，她上茅房连屁股都不会擦，我有时候见到忍不住说她还在地上哭。”
白芷瞪大眼睛，把手揣在衣服上的暖袋子里：“我，我没有，娘没有教过我，以前都是她给我擦的。”
白富要呕了，等杨翠娥过来，踢了她一脚：“你怎么教孩子的，白芷现在还不会擦屁股，都要四岁了！”
“哎哟诶，天地良心，我哪里没有教过。她去茅房难道我也要跟着去，又不是一岁多不会解裤腰带，这种事情我教澜儿一遍就会，教了她三遍。”
“爹~”白芷抱着白富的胳膊：“娘才没有教过我，她经常说我是赔钱货，不是东西，给我吃白澜吃剩下的东西。连衣服都是脏的，不给我洗澡烧热水，白澜经常踹我下床，我今天才会抢啊，不然我要被冷死。”
白芷只把坏的说出来，她现在知道要过得好，就是要凶起来，要把他们的错事全都抖出来。要好看漂亮的香衣服，就要去抢，才能穿。
白富气得脸通红：“我就说呢，家里总有股臭味，你不给孩子洗澡，不给买衣服。”
杨翠娥担心被打被赶出去，急忙跪在白富面前：“老头子，我，我错了，明日就带芷儿去镇上买布回来做。”
“哼，你做，手脚粗苯的乡下婆子！衣服，要像箐箐给潼潼做的这种才叫衣服，又漂亮又暖和，芷儿穿在身上跟仙女似的。”
白澜白了一眼，还仙女，跟猪圈里滚出来的臭虫差不多。
白芷听了高兴，她就是仙女，比白未央还要漂亮的小仙女。
杨翠娥听着白富的数落，一句话都不敢说，全都答应下来，心里恨死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明日我亲自去另外一个镇，经常去的镇上，难民还没有走，一早我就带着芷儿过去给她买两套新的衣服。”
“爹，您偏心，我都一年多没有穿新衣服了。”白澜不服，他的衣服还有补丁呢，就算香有什么用。
“都是你娘藏私房钱，害你们不能吃好的穿好的，明日爹一起带去，你们选。”
“爹，您真好~”白芷靠着白富，她要好好讨白富高兴，这样她就能过好日子了。
白澜也高兴，心里对杨翠娥完全看不上，就知道给外婆家送钱，他都不顾了。
“老头子，我也去吧，你们也拿不动啊。”
“爹，不给娘去。”白澜这下不嫌弃白芷臭了，也跟着坐去那边。
“听听，孩子们嫌弃你，自己好好看家。明日有几家人也要去，我们都跟着一起。”
白富还要和村里的搞好关心呢，他不傻，知道杨翠娥心里的想法。钱最能养刁人了，所以他会为自己的后路打算的。
“等买了新衣服回来，你们再去洗澡，都去睡吧。”
白澜和白芷这才下炕，回屋里去睡。白富闻着身上，难怪白箐说臭烘烘了，真的是臭的啊。
“这孩子还真的臭，才十天没有洗，就这样了。”
“老头子，丫头本来就是臭的，我以前的村子，那些小丫头们，腿脚都是黑乎乎的，我对芷儿真的很好了。”
“胡说，潼潼就是香喷喷的，在咱家的时候，上桌吃饭都能闻到像奶娃娃那样的香气。”
“那是白箐会养，才会败家，咱们家什么情况啊。”
“呸！你这个死女人，拿了不知道多少两去补贴家里，这事我慢慢跟你算。”
白富已经打好注意了，这次过年就带着村子里的人去抢回来，然后分一半给大家，他能留一半。
这次杨翠娥敢藏五十两，这可是在他眼皮底下都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他还能任她乱来。
杨翠娥不说话了，她自己去打水洗脚，然后去睡觉。
白芷现在上床都拿着棍子，因为杨翠娥想省事，只给他们一床被子，白澜被熏醒了。他搓着身上的泥，散在白芷身上，见她不醒，飞起一脚就踹她下去。
“臭死啦，敢睡我身边。”
白芷在地上滚了一圈，再看新衣服，都被弄脏了，她拿起棍子在床上乱打，把白澜打出泪来。
“哇！”白澜刚想哭，白芷一屁股坐在他脸上。
“你敢哭！”白芷死劲抽白澜的腿和身上，她现在发狠了，总是趁她睡觉就踹下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白澜被熏得受不了，等白芷不打了，他才能吸着好的空气。
“呕~”白澜直接吐了，白芷坐在一边笑。
“该，再踢我就打死你。不是说我臭吗，直接坐在你脸上去。”
白澜想到白芷平日什么都不洗，还被臭烘烘的屁股坐在脸上，完全不想活了。
“我，我要让爹买一床被子~”白澜吐完直接倒在床上，他现在不敢惹白芷了，以前又踹又打都不还手的臭丫头，现在敢打他了。
“呸！爹喜欢我，讨厌你。”
“你的新衣服还是我给你抢的呢，不然你能穿。”
白澜仔细回想白未央衣服上的味道，好把白芷留的臭味给冲散掉。
“那是你应该，要是我告诉爹你以前没事就踹我，你等着挨板子吧。”
白芷卷着被子自己睡，她身上穿着新衣服，还盖着被子，第一次这么暖和。白澜被晾在一边，他看到白芷睡的里面有棍子，只好下床拿厚衣服来盖。
一早起来白富就特别的高兴，一起去镇上的人都来叫了，他才让两个孩子出来。白澜拿着小帕子去洗脸洗手，然后站在白富身边。
等白富再叫一次，白芷才出来，随便弄了头发就跟着走了。
白富挑着装孩子的竹篓，背上还背着背篼，两边的人都在笑他不带杨翠娥来帮忙。白富就开始哭穷，说杨翠娥骗他的钱去给婆家。
大家都是白家村的，为白富觉得可怜，难怪白芷会去抢衣服，白澜跟野孩子一样，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白芷好久没有出门，心里可高兴了，她不时盯着白澜看，见白澜抖得要命，她笑得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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