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倩，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全身地摊货，全身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再看看挨着她坐的莫大强，一把年纪，虽说全身名牌，但是衣服搭配得十分辣眼睛，花衬衣，白西裤，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尤为显眼，他们脑补了一部打工妹攀上土豪的伦理剧，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
“来两份牛排，两份烤肉，大闸蟹一份，小龙虾一份，还有一瓶红酒。”
正在仔细打量两人的服务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慌慌张张翻开手中的本子，记录客人点的单。
“好的，您你们二位稍等一下，我们会尽呈上菜肴。”
两位女服务员温文尔雅的声音萦绕整个包厢，小倩挺不好意思的，傻呵呵的回人家笑脸，顺带夸了人家一句：“谢谢！你们真有礼貌。”
两服务员撇了她一眼，忍不住心里嘲笑起来。
莫大强在一旁也感觉有些丢人，对服务员的鄙视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是高档餐馆，高档餐馆可不像那些便宜的小饭店快餐店，服务员有礼貌、贴心或是长得漂亮，客人都会夸赞一番，在这里，服务员的必须有礼貌、必须贴心、必须服务周到，而且很多都是长得漂亮的，否则，你以为客人花个几万块钱是单单来吃个饭的吗？服务员把礼貌这些基本礼仪做到位了，这时，客人还夸一句“你真有礼貌”不仅不会显得你自己的素质，而是暴露出你乡下土包子的本质。因为来这用餐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常常会到类似于这样的高档餐馆吃饭，对服务员的这些微笑服务、问过体贴善良的简单问候早已习以为常，而你对他们的夸赞，显得对这些服务表现得很感激一样，好像没见过这样的服务员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一样。
服务员踩着淑女的步伐走出包厢，她们脸上笑容可掬，形态怡人，走出去的样子像两只高贵的白天鹅。
小倩头一次看到有这么客气有礼貌还很漂亮的服务员，以前她和王磊去饭店吃饭的时候，里面的服务员能给张好脸就不错了。
她没发现一开始笑呵呵的脸上有什么异常，继续说：“莫大哥，这里的服务员姐姐真好，比我们街上的那些餐馆的服务员好多了，还比她们漂亮。”
莫大强强忍着心中的尴尬，说：“以后不要这样夸这些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员都这样，很有礼貌是不错，可是她们个个都高傲得很，一不小心说了某些话就成了她们贬低我们的理由。”
“可是我是在夸她们，为什么要贬低我？”小倩扎着大眼睛，嘴里嘟吧嘟吧地说。
“你不懂，你以为你的好意她们会感激涕零？”莫大强顿了顿，继续说：“错，她们只会从中挖掘出腌臜的一面去碰抨击你。”
小倩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看了莫大强一眼，又扭正头闷闷地看向自己的正前方。
两个服务员先聊着慢悠悠地走向厨房后台。
“你说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么不要脸，勾搭比他爸爸年纪还大的男人。”
一个微胖的的服务员噘着嘴不屑地说，脑中还停留在刚刚那一幕:
“小倩，这是第一次请你来这样的饭店吃饭，想吃什么就点，别在意钱多少，反正我不差钱。”
“莫大哥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另一个还稍微瘦些的服务员接着她的话，说：“就是，太不要脸了，这么大岁数的男人还勾搭，
现在有些女人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攀上一些年轻的富二代，攀不上年轻的就勾搭老的，一跃龙门，以为这样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真是太缺德了。”
“刚刚那女人还说什么？说我们真有礼貌，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还是个刚刚攀上有钱人的女人，没来过这种高档餐馆。”
……
两个服务员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闲话走到厨房后台。
“陈凤庆、廖妙花，这是五号包厢的，赶紧端去，别让客人等久了。”
“好，我们知道了。”
陈凤庆、廖妙花挺直身板，头部端正，踱着不快不慢的脚步向五号包厢去。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进来！”低沉响亮的男声。
两个服务员把菜肴放到桌面上，余光一直撇向莫大强和小倩，试图找些待会可以八卦的话题。
伴随着莫大强的一声：“小倩，吃吧！这个给你。”陈凤庆、廖妙花退出包厢，眼神直勾勾的相视一眼，张大嘴巴吐出长舌“呕”了一声。
包厢里，小倩第一次用刀叉，紧张得用右手抓起刀就直接插进牛排拿起就放在嘴里咬，就像包子太烫了用个筷子插进包子，然后抓起筷子把包子放在嘴边咬一样，牛排可不是包子，这样的吃法着实滑稽可笑。
好在这里只有莫大强一个人，要是陈凤庆和廖妙花在场的话，岂不是笑掉大牙了。
“小倩，你看我这样，左手握着餐刀，右手抓着叉子，把叉子插进牛排，定住牛排，左手切牛排。”
莫大强慢慢地示范给他看，小倩由于有些紧张，憋手憋脚，脑子错乱不已。
莫大强站起来走近她，在她右手边停了下来。
伸出两根手指，握着被她抓得左右抖动的叉子。
“这样插着它不动，用你的左手的餐刀切割牛排。”
小倩握着餐刀的左手不安地上下移动了一下。
此时莫大强像个导师一样细声教导着，小倩则像个不听课的学生心里怦怦跳着。
小倩动作还是不规范，莫大强又伸出左手跨过她的肩膀，在她的左手落了下来，轻轻地抓着她的手像锯子一样上下割着牛排。
莫大强手把手式教法的动作几乎把小倩搂在怀里，他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两个肢体碰撞在一起的不适，或者说是觉得很舒适，沉浸在教“学生”的愉快。
连番上了两次菜肴之后，最后一次上菜。
“咚咚——”
“进来。”
门一打开，此情此景让人不禁让人联想翩翩。陈凤庆、廖妙花一瞬间惊讶得下巴都掉了，不过马上又收回那张错愕的脸，表现出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你们好，你们的单子上完了，请慢用！”
莫大强自然地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小倩勉强挤出笑容看了他们一眼，说：“谢谢！”
她们动作轻快地退出包厢，待把门关上，迫不及待地说：“在这干了十几年都没见过这样脸皮厚的，竟然还搂在一起了，在我们面前毫不避讳。”
“没错，你那男年纪这么大不要脸就算了，那女的看起来才刚成年而已，十几岁的年龄，就这么皮糙肉厚了，我看到那个画面脸都烫了。”
“这都什么世道，为了钱什么都愿意，要是我女儿这样，我非掐死她不可。”
“管她呢？在这个饭馆里，这样的事还少吗?虽说没这对狗男女这么明目张胆，但是遮遮掩掩的搞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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