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小院，司凝抓着手机犹豫了一下。
司凝：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司凝：听说是小时候被坏人吓着，发了几天的烧，醒来就不会说话了。
司凝：爸爸妈妈一直都有带我去看医生，但是……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慕暖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小凝儿，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完这段语音，司凝微微一笑，猜想她一定是误会了。
司凝：慕暖姐姐，谢谢你。其实我的嗓子是可以医治的，只是爸妈还没有攒够钱。
看到临末那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包，慕暖微怔，被这个实心眼的小姑娘打败。
司凝：其实哥哥的梦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看到身边重要的人被病痛折磨。他希望成为医生并且学有所成，这样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司凝：嘿嘿……
司凝：慕暖姐姐要替我保密哦，哥哥还不知道我的嗓子可以治好，我们一家人都瞒着他呢。
原先司凝也不知道这件事。
司家父母为了她巨额的治疗费用发愁，在一天深夜夫妻俩坐在店里想了很久，最终决定等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再问亲戚借钱给她治疗。
当时司凝是准备下楼给自己煮夜宵吃的，结果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其实很早就不抱有希望，不能说话的这十几年，她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很正常的孩子。
对她而言不能说话没什么大不了，有手机或者纸笔在身上，她走哪儿都不担心与人沟通交流。
现代社会，类似她哥那种明明会讲话却沉默寡言的人也有不少，她从未觉得自己可怜或者说是特殊。尽管身边亲戚、朋友、同学等偶尔会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但她并不在意。
求医的这些年，看到父母和哥哥为自己四处奔波，因为高额的治疗费用担忧得整宿失眠，她甚至有几次想要提出放弃。
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厚待她的，听爸妈的语气这次的医生应该是很靠谱的，就是在治疗费用上有些小问题。唔，反正她也哑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慕暖虽然不明白她们一家人为何要瞒着司扬，但她还是允诺会保密，绝不辜负小姑娘的信任。
慕暖：好的，有什么需要我和你苏漓姐姐也可以帮忙。
慕暖：早点去看书复习吧。
捧着手机乖巧地点头，司凝回复了一个“哦”字。
时间一晃来到一模考试当天，慕暖两手空空地来到学校。
“周泽？”看到熟人，她快步走上楼梯，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复习得咋样？有把握重新回到年级第二的宝座吗？”
学校里拍他肩的女生只有慕暖一个，周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他取下一只耳机，“谁知道呢，看天意。”耸肩轻笑，故作一副神秘且淡定的模样。
啧啧感叹，慕暖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他：“我听你这语气很有把握呀，厉害咯！”
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高三（9）班。
周泽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年级第二和你……
我都想要！
眸中闪过志在必得的神色，他微微握拳，深吸了口气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教室里人不多，慕暖难得早到，她环顾四周一圈，小伙伴们都还没来。
从抽屉里拿出昨天就已准备好的透明笔袋，她趴在课桌上准备在考前睡一会儿，不然等到了考场她答完题再睡，免不了要被监考老师们说一顿。
可这也不能怪她，谁叫试卷太简单、考试时间太长呢……检查完试卷，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呆坐着，就算老师也会忍不住打盹甚至睡过去的。
她的座位比较靠后，桌上有几摞书挡着，一时间班上其他同学都没发现她已睡着。
考试这几天是不用上早自习的，大家各自看书复习，班主任一般巡视一圈就走，偶尔会有几个成绩差的同学，趁这个机会偷玩手机。
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要考试不能睡太久，不到一刻钟慕暖就打着哈欠醒来。
刚睡醒还有点懵，她反应慢了许多，看了眼黑板上的时钟，她伸了个懒腰。
铃声响起，大家收拾好东西前往各自的考场，慕暖和苏漓结伴而行。
司扬跟她们在一个考场，他走得要快些。
“喂？这都几天过去了，还没搭理你？”看着前方那道颀长的身影，苏漓用胳膊撞了慕暖一下，神色揶揄：“就因为你上次那句话？我猜想他一定是害羞了！”
赏她一记白眼，慕暖语气无奈：“我哪儿知道？”
“慕暖，我觉得……”附在她耳边，苏漓轻声道：“他喜欢你！”
笃定的口吻，慕暖先是一愣，接着瞪她：“无聊！你怕是言情小说看得太多，看什么都带着粉红泡泡滤镜，我跟他？”
冷哼一声，某人语气坚定：“没可能，我从不啃嫩草！”
没话反驳，苏漓知道自己辩不过她，及时转移话题。
“行行行，我下次不说了。这次考试有把握吗，我听说试卷的难度很大，你……”
不等她说完，慕暖扬起下巴，神色自信而又骄傲：“你什么时候见我掉下年级第一？”
看不惯她这副模样，苏漓小声嘟囔：“我是没见过，但我有听说……高一刚转来那会儿就没见你进过班级前十。”
进考场，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坐下，慕暖不禁回想起原主高一时的经历。
原主在老家的时候成绩很好，常年待在年纪第一的宝座没有下来过。刚转学的那会儿不知道是不适应还是两地教育差距太大，第一次考试她不仅没考及格还是班上倒数。
这个成绩让慕妈妈足足念叨了一个多月。
上了高中繁重的学业让她没心思去思考其他，为了追赶上其他同学的进度，她每天看书看到很晚，下课一有机会就去问老师自己不会的题目。
正常来说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成绩应该会有所进步，但现实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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