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什么也没问，直接跟着陈淮舟，却见他将她带到契阔艺术彩绘公司，从后门进去，直接上二楼，进到一间办公室。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许悠记得那天看到一个美女开着陈淮舟的车，然后拿钥匙进了公司。
她问了公司里比较熟悉的几个同事，没人知道那个美女是谁，她没有问过陈淮舟。
直觉告诉她，陈淮舟对这里这么熟悉一定跟那个美女有关系。
可惜她那天根本没有看清楚美女长相，只是远远看到她个子很高，五官轮廓十分惊艳，气质婉约。
许悠没问。
陈淮舟没说。
开始学口风琴。
陈淮舟先吹了一遍，悠扬闲适，听上去很简单。
“你来试试。”陈淮舟简单说了一遍，许悠似懂非懂，拿着口风琴一吹，破音差点让她逃跑。
许悠不可思议地看着口风琴，他们吹的是一个口风琴吗？
“这也太难听了吧。”
陈淮舟轻笑：“第一次吹能吹响就很不错了。”
他又给许悠教了一遍，这次没说乐理知识，只用门外汉的方式告诉她，三个音调，口风琴打斜，仅此而已。
许悠也顾不上吹的难听，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陈淮舟也是不厌其烦地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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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汇演很快如期而至。
许悠拿着口风琴坐在后台一个角落里，看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她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演出她自认为练习的还可以，况且他们合练了好多次，梁哲浩录音她也听了，她在里面的表现很不错。
许悠为此还有些小得意。
可是就在刚刚，临时通知他们，串讲主持人会采访他们。
陈淮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后台，他伸长脖子左右看看了，看到许悠缩在角落里，走了过来了，蹲在她面前。
“怎么了？马上就是开场舞，我们的节目排在第三，要去候场了。”
陈淮舟站了起来，朝着许悠伸手，许悠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曾几何时，她梦想着能牵起他的手，可是眼下她想逃走。
“我，我忘了怎么吹了。”
陈淮舟轻笑，弯腰强拉着许悠的手腕起身，“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你忘了调子，就随意吹几个音符，我帮你和声，你只要坚持15秒就行了。”
“这样也行？”握着口风琴，许悠不满足地开口：“那这个口风琴能不能送我？”
陈淮舟犹豫了一瞬，点头，“好。”
“那你可不可以继续教我？”许悠得寸进尺。
陈淮舟点头，低头看了眼许悠，他怎么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狐狸？
串讲主持人慷慨激昂地介绍着他们的节目——问道！
一声道友，一生朋友。
问道是许悠想的，曲子是他们几个改编而成。
许悠是后来才知道，中间留给她独奏的15秒的曲调是陈淮舟随口吹的，她为此还练了十天。
帷幕拉开，镁光灯打在他们身上，许悠一袭白裙站在话筒前，文凯抱着电吉他与她站在一排。
陈淮舟在她斜后面拉大提琴，梁哲浩在最后打架子鼓。
几声鼓点起调，忽然加急，曲调密密仄仄倾砸扑面，心脏骤然被拔高。一连串的滑音后，大提琴悠扬响起，将已经被逼到死胡同的心脏平复拉回。
站在镁光灯下，看不清台下观众的脸，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心跳，随着音乐起伏，刚刚安静，骤然，电吉他的机械音忽然响起，音浪一波比一波更高，就在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所有音乐戛然而止，口风琴响起，几个简单的音符，如涓涓潺水，似清泉荡漾。
一曲罢！
掌声响起，梁哲浩与陈淮舟上前，与他们站在一起，主持人采访队长陈淮舟，让他说一说许悠口风琴吹的怎么样。
甚至还强调，队长与其他两位队员已经十分熟悉，不需要再点评。
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台下一阵喝彩的声音，许悠甚至能感觉到一道道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许悠目光放空，彻底放松。
只听到陈淮舟微微低头，握着话筒，声音清润和缓：“对许悠我没有办法客观。”
“噗嗤……”
台上两位一下子笑了，主持人笑着请他们下台。
四个人退出幕布到后台，文凯和梁哲浩立即将陈淮舟押解到更衣室，许悠独自一人离开后台，到操场上凉快。
啊……
月色如水，湖光潋潋。
许悠坐在“文心湖”畔的石头上，双手托腮，发了会呆。
学校一个人都没有，远处大演播室隐约传来喝彩声，许悠回头，空无一人，心中微微叹气。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
“对许悠我没有办法客观”
什么意思？
不是她多想吧。
许悠急忙甩甩脑袋，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
她拿出手机拨通奶奶的电话，两个人聊了一会，站在湖边随意走动，看到演播室里同学鱼贯出来。
节目结束了。
许悠挂了电话，靠在柳树上重重叹了口气，翻出母亲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下，终究没拨通。
手机突然响起，唐茵电话，许悠忙接通，他们几个嚷着要聚餐。
元旦的缘故，校门开放，许悠跑带南门跟他们汇合，却意外没有见到陈淮舟。
“舟哥呢？”文凯朝着许悠身后看了一眼，“你们没在一起啊？”
许悠摇头，她一直在湖边坐着，没看到陈淮舟，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我给舟哥打电话吧。”文凯立刻拨通陈淮舟的电话，不过已经关机了。
“算了算了，我们去吃饭吧，吃烤串，那边新开了一家烤串店，我早就想去了。”
文凯梁哲浩走在最前面，贺北泽想拉着唐茵，看到唐茵挽着许悠的手臂，只能悻悻追上两个兄弟的脚步走在前面。
唐茵看到前面男生有几米的距离，这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许悠摇头，“不知道，我……”
许悠的声音有些哽咽，莫名其妙的难受，心里像是压了快大石头，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原因。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许悠苦笑着摇头，靠在唐茵身上：“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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