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的今世前生 > 第92章 一段恍惚的年月
在屋角之外,构思着纵横跌荡的笔划。

可是精疲力尽之后,终没能背负着我的青春走出一条理想之路。

这是家新近开张的羊肉店,而我总习惯老地方,一不小心就成了常客,就象今儿凌晨,在招商城流动摊点买第N碗皮蛋粥时,才半个月不到,老板巳熟识

还有,这扇那扇的门。

或许,我们一直寻觅着的风景并不在远方,风景就在门外,或许,我们只是还没舍得走出那扇门,谁说得准呢?弄不巧,风景就在门内,我们一直匆忙着来不及入门。

这一方水土,就是根,那些破旧的痕迹,是它的枝繁,是它的叶茂,走近它,它就幻化成一本书,永远读不到尾页。

颜市在说话,我侵入小弄,恍如侵入历史,我静静聆听,这沉静世界的绵长,在繁华城市的一侧,满心欢喜着。

某年某天,那个虚拟的颜近德,也和我一样走入过这里的门,它们大多联接着一条阴暗狭窄的走廊,和豁然开郎的庭院,院中的树,是否就是我看到的这一株,就不得而知了。

我可以原谅自己,因手机折腾而被消磨的文字的有无,就像饮食,你不可能费尽心机地、记住那只椒盐羊腿的味道。

一块久远的砖,千万次踩踏后,安静地躺在颜市某条小巷某扇古老破旧的木门之后,有谁走过这几块砖,早已不再重要,而我的字,更无关痛痒。

若时光愿意,我也想做块砖,被踩碎,变成一粒,尘埃。

八月三十一日,晴好。

高大香樟树下的那排石椅,起初是木质的,直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还是没习惯它的改变,石质的太过坚硬冰冷,不适合这样的场所,这不,一位老者搬来了藤椅,坐在其中打起了瞌睡,他也惧怕着坚硬吧?不像木质,有温暖缓冲的余地。

难得休息,上星期陆老状态欠佳,很是有点牵挂,吉人天相,今天他身体大好,护工说他胃囗好多了,我很欣慰,匆匆骑着小毛驴去湘江路的“他二舅”水饺店,看他们手工擀制水饺,隔着玻璃窗看水饺在沸水中调皮翻滚,想起和陆老相识十多年了,还沒在一起吃过饭呢,便又去切了些羊肉,买了饮料(正是我上次刚说不买的那种。),低糖植物蛋白,酒,还有他咬得动的水果。

于是,在特护房的床头柜上,摆开了我们的午餐,

陆老一直微笑着,用词来形容,可能要用谨小慎微,不知过不过?但那笑温暖而从容,湮没了所有的沧桑和坎坷,不管坐在他床边的是谁,只要认真体会,都能感觉出床上的他那隐秘的坚强。

十多年了,在陆老终于认不得我时,我也终于可以坐下来,安静地和他一起吃顿饭,看他眯起眼睛,用吸管喝饮料,非常享受的样子,他太喜欢甜食了。

记得刚认识他那会,他才八十出头,还能走动,我提议和他一起出门逛逛,他以晕车为理由婉拒了,与敬老院沟通,他们说最好不要带出去,我不喜强求,现在想来,当时我再坚持一下,可能便成行了,如今一恍十多年已是遗憾。

那么,我坐在这里,边吃饭边喂躺着的陆老吃饺子,是否成为了一种仪式?那么,我们彼此是谁的谁,曾经或现在是否认识就都成了浮云。

感谢陆老,在他这里,我总会有所得,哪怕你不再说话,都是一份宝贵财富,一场如何生的盛宴。

几块山石,不知出自何处?被凿的方整,铺在院落的必经之路上,一遍遍踩踏,当初斧凿遗留下来的棱角,被逐渐磨平,如一首遗失了曲谱的古词。

八月二十九日黄昏前三分三十秒,其实什么时候是黄昏没有确切的时间点,是我,有意把它精确到秒,因为,我无法确切地说出这口井的年纪。

其实,我们使用自来水的时间与井的历史相较,是很短暂的,历史的洪流却轻而易举地淡化了井的存在,在颜市数不尽的繁华里,它们孤独而忧郁的存在,比如这口,侯裕田故居院子里的摆设,只对颜侯达颜近德们的独门记忆,或许还有我的,在初秋的黄昏里,用蹩脚的手机,为它留下些许影像。

某人说,今天放假,现实中,今天是开学季。

狂奔N公里,只是某人去见一个人而已,你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那么一个人,越过汹湧的人群,只为了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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