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澄十点多的车，南隅送她去车站，目送她离开后。
小鱼扁着嘴说：“我想先生了。”
南隅沉吟片刻：“今晚带你去网吧。”
小鱼瞪大眼睛：“姐姐不让我去。”
南隅伸手拽了拽桐澄给她扎的小辫子：“她不在正好，我带你撒欢。”
小鱼伸手抓紧南隅的手，大眼睛里满是欢喜和激动：“鸭！撒欢撒欢。”
“但是你要保密。”南隅附身，跟小鱼一双眸子对视。
南隅是单眼皮，细长深邃又深幽。
小鱼是双眼皮，一闪一闪亮晶晶。
南隅皱眉的时候，总是给人感觉异常严肃，忍不住让人周身一抖。
“那好吧。”小鱼用空余的手捂住嘴巴，做出保密的意思。
南隅斜眼看着他，而后带她离开候车大厅。
——
店里少了老板，员工也放寒假回家过年。
像他这样孤家寡人，貌似也只能带着孩子打打游戏，看看电影。
外面雪落的干净，小鱼睡完午觉，南隅就带她去网吧。
网吧刚装修完没多久，店里的空巢年轻人不在少数。
有人包夜，有人包月。有人过个白天，有人面前过个年。
颓废的人日复一日打着游戏。
小鱼第一次到网吧，对所有事情都很稀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店里现在只有一个年轻人郝振在收银，他家里没有亲人，回去和那些不熟的亲戚一起过年，不如呆在这儿。
南隅把收银台旁的机子打开，给她放动画片。
马上过年，来的人不多，大都早早在这儿开了机子。
郝振喜欢小孩，给小鱼拿了自己私藏的零食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混熟了。
然后抱着她一起看动画片。
店里烟味重，南隅开窗散味，制止那些抽烟的男人。
郝振小声告状：“这些人，我之前说过不要抽烟，没人听。还仗着自己年纪大跟我死杠。”
“阳奉阴违的事情他们最爱干。”
南隅点头，靠在椅子上巡视那些有偷偷摸摸小动作的人。
网吧有人抽烟很正常，但是店主禁止抽烟就得有自知之明，要分得清这个地方能不能抽烟。
可能是为新年拍手叫好，这雪是越下越大。
晚上，桐澄的电话是八点打来的。
对方直问：“你在哪儿？没在店里？”
南隅噎了一下，“没。”
“在哪儿？”
那边重复第二句。
“在网吧。”
对方呵的笑，凶巴巴的道：“你是不是带着小鱼去的？那地方什么人都有，你一眨眼没看见小鱼她要是被带坏了怎么办？”
南隅抿抿唇，听着桐澄气呼呼的声音，还有点小开心。
小鱼打着哈欠，拽着南隅的衣袖，她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就露出一双水亮的眼睛：“哥哥……是姐姐的电话吗？”
南隅低头看他，又看了看一边忙着打游戏的郝振，然后低声应：“嗯。”
桐澄还在嘟囔：“我刚刚看店里监控，发现猫都要饿死了，也不见你们回去。
这都快九点了，你一个人在外面野就不说了，还带着小鱼。
你就是找骂。”
桐澄还在说，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没有底气。
南隅哼笑，把手机递给小鱼。
小鱼抽了一下鼻子，声音软塌塌的打断她：“姐姐不要骂哥哥了，”
桐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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