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油灯放在屋中墙壁上的凹陷处，提着壶，将热水倒进李青竹端进来的水盆里。
热水一倒，屋里霎时腾起热气来。
李青竹很是感激这个便宜婆婆。
她正要说感谢，但萧大娘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她吓得差点跌倒。
“这女人啦，不能用凉水洗澡，身子搞差了，孩子不好怀。”她笑眯眯拍拍李青竹的肩头，小声说道，“这三年就将身子养得壮壮的，有肥田才能下好种嘛。”
李青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这尼玛什么跟什么嘛？
这屋里还睡着个小丫头呢。
萧大娘子见她窘着脸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
提着水壶笑眯眯走过去了。
李青竹无语，呼了口气，走过去将门帘子掩盖好。
想了想，她不放心，又走到外间搬了张凳子进来，将门帘子的边角给压实了。
这糟心的生活条件啊！
哪哪都得改善。
好在天还没有亮，外头没有声响，不会有毛孩子来恶作剧的挑帘子。
至于大人们，萧家家风尚好，她不操心这些。
可她回头时，却看到一双滚圆的眼睛看着她。
萧二妞已经坐起身来。
“二婶婶，你在做什么？”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怎么醒了？”李青竹走过去，将她摁回被子里，“天还没亮，再睡会吧。
“奶奶一进屋我就醒了。”她笑眯眯道。
“哦，我要擦澡换衣裳，话说，那门帘子没事吧？”女孩睡觉的屋子没有门，只有一层帘子挡着，这可真叫人不愉快。
“不会有事的，没人会进来。”萧二妞依旧笑眯眯道，“去年四宝爬进来，被二叔给揍了，再没人敢随便掀帘子。”
李青竹松口气，“那就好。”
她将萧二妞翻了个身，“睡过去。”
男女有别，大姑娘小姑娘也有别啊！
萧二妞吃吃地低声笑着，“小姑说的，换衣裳不能看，我捂眼。”
真是乖孩子。
李青竹抹了脸，飞快擦了身子，穿上旧亵衣和新做的亵裤，再穿上昨天新做的里衣，又套上萧彩月的那身旧外衫，旧外裤，再套上袜子穿鞋子。
抹了热水澡，多穿了一层衣裳，身上才暖和起来。
李青竹道，“我换好衣了。”
萧二妞才翻过身来抬了下脚，“我的脚上多了袜子呢，是二婶婶做的吗？”
李青竹笑着道，“喜欢吗？”
萧二妞说道，“喜欢，可小姑不会做，奶奶又忙。”
李青竹摸摸她的脸，“那我以后给你做。”
“二婶婶真好。”
“二婶婶要去集市了，你再睡会儿吧，我给带你好吃的回来。”
小姑娘两眼晶晶亮，“嗯，我等二婶婶回来。”
李青竹将她的被子盖好，将水端出去倒了。
萧彩月在用粗盐洗牙，李青竹也学着她的样儿，用手捏了点，往牙上摸去。
里里外外抹一遍，再用清水漱口吐掉。
刷牙方法原始，但好在没有糖吃，大家的牙齿都没有蛀掉。
她们洗漱好，萧大娘子在厨房里说道，“青竹哇，早饭好了，吃了早点去集市。”又喊着萧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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