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把晚饭送到病房，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老金喝了一小碗粥，就说：“饱啦。”
金妈妈说：“保温瓶里还有，多吃点。”
“够了。”老金说。
肚子确实饿了，剩下的食物都被金铭一扫而光。
金铭对妈妈说：“妈，您回家，今晚我来陪护爸爸。”
“你行吗？”
“妈，我是一个大人了，这点事难不到我。”
“你回家去，还是我陪护吧。”
“妈，您就放心回家，我难得在家就让我陪陪爸爸吧。”金铭坚持说。
“好啦，你就让儿子陪护吧。”老金说。
“妈，要不，我送你回家。”金铭说。
“算啦，车子一开走，回来就找不到车位了，我自己回去。”金妈妈说。
正如值班护士所说，术后第一晚是最难陪护的，麻药彻底解除后，伤口疼痛难受，老金碾转反覆，一夜难以成眠，加上旁边病友呼噜声如天雷，金铭躺在陪理椅上，睡意全消，只好陶出手机浏览信息。手机上的信息是无穷的，只要你有精力尽管看。
天刚蒙蒙亮，金铭就起床了，反正躺着也睡不着。他感觉非常疲惫，头脑昏沉沉的，想当年考试周时，有时复习个通霄，第二天照样精力充沛，现在不一样啦，熬夜后，精神变得萎靡不振。他打好开水回来，老金已经醒了，他问：“爸，您昨晚没睡好？”
“上半夜很疼，睡不着，下半夜就睡着了。”老金说。
“现在怎么样？”金铭问。
“感觉好多啦，伤口不疼了，就是肚子有点饿。”
“好情况呀，能吃什么事都没有了，您想吃什么？我去买。”
“还是喝点粥吧。”
“行，咱们先洗漱，然后吃早饭。”金铭服侍老爸洗脸漱牙，事毕。
“爸，您先躺着，我去食堂买早点。”
“少买点，我吃不了多少，别浪费。”老金吩咐儿子，金铭想：“父母一辈是苦怕了的一代人，节俭成了他们的秉性，是改不掉的。”
走出住院大楼，天正在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一片，整个空气象浸了水的棉团，稍一用力就能挤出水来。
金铭快步跑到医院食堂，食堂里已经聚集起不少人，离开饭时间还早，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开卖啦。”有人喊道。
大家迅速排好队。
金铭侍候老爸吃好早饭，金妈妈提着早餐来了。她看见金铭已买了早餐，说：“我少了一句话，早餐我会送来的，老金，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吃饱啦。”老金说。
病房里有一股怪气味，金妈妈对金铭说：“儿子，你去走廊吃。”金妈妈说。
金铭来到走廊的休息角吃早餐，一会儿金妈妈出来看他脸色不好，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
“东边打雷，西边呻吟，你能入睡？”金铭夸张地说。
“打雷？昨晚下雷雨？”金妈妈问。
“我说的是打呼噜。”金铭笑着说。
“那你快去睡一觉。”
“算了，回家一趟麻烦。”
“你不用回来了，我在这里陪你爸。”金妈妈说。
金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黄砀打来的，接通问：“黄砀，找我有事？”
“金书记，出事啦。”
“出了什么事？”金铭一惊，该不会是葛老出了什么事吧？
“葛老带来的测量仪器不见了。”黄砀说。
“什么？”这怎么会呢？金铭问：“你仔细检查过了，是不是落在山上啦？”
“不可能，我们昨晚亲手放进厨房间的，今早去拿，却不见踪迹。”
金铭心里一沉，肯定有人搞破坏啦，老爸住院，自己又走不开，怎么办？
金妈妈看他情色凝重，就问：“出了什么事啦？”
“村里出事了。”
“那你快回去看看吧。”
“那爸爸怎么办？”金铭问。
“看你爸爸的情色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你爸说一下，赶紧回村里。”
眼下只能如此了，金铭放下筷子不吃了。金妈妈说：“你别慌，吃饱。”
“妈，我不吃了。”金铭边说边回病房。
老金听儿子说村里出事了，就催促金铭：“你赶快回去，工作上的事重要，爸没事了，你放心。”
“可……”
“没事，这里有你妈妈在，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金妈妈进来说：“儿子，你去吧，但路上要小心。”
“好吧，爸妈，我先回村里处理一下，晚上赶回来。”
“不用啦，工作要紧。”老金说。
金妈妈送儿子到电梯口，对金铭说：“你昨晚没有睡好，别开快车，路上注意点。”
金铭进了电梯说：“妈，您回吧，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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