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还在讨论,一番过后,

有人愁道:“现在宗内繁忙,无瑕派出多余人手前往百里之外的城镇调查。”

没想到只是随口一句,便被隐匿在殿中的一位花白老者面目耳赤,破声训斥:“作为泱泱大宗关键时刻派遣不出人手?各位长老都是摆设?还是我宗内弟子全是酒囊饭桶?竟无一人?”

“每年从各地收取的供奉,用的可还心安理得?”

虚声嗤笑:“活久见阿!”

噼里啪啦一串输出直接让众人气愤大怒,平日里威严惯的长老回眸瞥去。

殿内肃静。

戛然熄火,脸色各异,碍于此人身份不敢反驳,因为老者一直都是圣剑宗特殊的存在,至于如何特殊,只能说凡是上一点资质的长老级别人物遇见他都会避让和恭敬。

久而久之,新一辈长老也会在此影响下做出同样的行为。

从无一人敢越界过。

至于今日为何他会收到消息出现在这里,是他们这些执事长老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

因为他已经有两百年不曾出现,虽说两百年对于他们修真人来说这是弹指一挥间,但他却有无数个两百年了。

年长着都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两百年了。



更别说他的修为几何?期颐几数(年龄多少)?

等掌门仲云真人等收到消息赶到时,各位执事长老早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各各神色跳动难看。

……

奉天峰广场比试台上,少女意气风发手持木剑睥睨台下众人,默数着:“第九个了。”

满场皆惊。

和今日战斗对比,昨日练气战斗是比试小刀试牛,根本不够看。

其中惊叹人群里不乏有眼高于顶,压根没把傅莹放在眼里着,只是平淡扫了一眼大惊小怪身着圣剑宗道袍弟子们。

连个喘息世间都不给傅莹,直接一跃而上,抱拳行礼,毫不客气:“拔剑!”

“少年衣着楚楚,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家族门派般少爷人物,没有经过社会毒打。”这欠打的语调,他都忍不住想抽他两巴掌,难耐磨爪抠穿房檐。

既然已经筑基,耳力自然是极好的,更别说她留了一丝心神在它身上,刺耳磨爪声听了个全。

心里好笑:没想到它比自己想象中护主。淡泊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而她这微小变化被台上猖狂自傲持剑男修察觉。

大怒:竟然敢嘲笑!

显然是误会了。

两分怒气一分不屑:“请!”

于是少女重新调整呼吸,感觉到灵力已经差不多恢复,垂眉,眸底已是一片沉静。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电光火石之间,少女淡淡起手,是所以圣剑宗或者昨日见过的招式。

而她行如流水,昨日已开鞘的青木剑此刻已然兴奋不已。

男剑修剑式刚凝,剑意压迫直逼面门,对方的剑身悄然无息至眼前!

不可置信,瞠目结舌,想要看清她的动作,却晚了一步,自己的剑意戛然息鼓,有了退意,胜负很明显。

台下议论纷然,刚才有多自傲现在就有多尴尬。

谢凉川在房檐上都不由尴尬地替少年抠出一地泥来,“真是不作不会死呀!”

“果然,装逼有代价。”

不甘心,一剑挑开,开始认真起来,少女也没有计较,后退两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少年出其不意,乍现的剑光凌然,与少女碎发擦肩而过,剑威拂面而来把靠得近的弟子们道袍,衣衫撩起,逼退两步。

俨然是下了狠手。

傅莹眸光闪动,变化莫测的剑影如花开富贵般乍现,形成一朵朵剑花,步伐移动,剑意顺达。

如恍惚劈向比试台上一道身影,这哪里是圣剑宗人人都会的基础剑招,简直是夺人命的弦般肃杀。

圣剑宗弟子皆无语望向比试台上。

如果不是台上熟悉即陌生的剑招,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被他们嫌弃,平平无奇的基础剑法竟然这么厉害。

入门弟子学的便是这共十七招。分为三式的基础剑法。

第一式:点剑,崩剑,僚剑,刺剑,拦剑,挂剑,拖剑,绞剑,削剑。

力达剑锋,正撩余剑。



第二式:压剑,云剑,抹剑,截剑,带剑,斩剑,架剑。

力达剑周,身剑协同。

这样平平无奇的,简单剑招让见多识广的剑修皆叹,以简破繁,一剑入寒。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从练气到筑基,宗内基础剑法竟然随着修为越发厉害凌寒,仿佛发现什么宝藏般,异常激动。

台上灵气盎然,见少女手举木剑悬挂在少年头上,如同随时夺命的巨剑,一个不小心便会重重劈下。

出招到停手,都是只是恍惚间。

“你输了。”浅浅道,一种你不认输就会砍下错觉,让少年直冒冷汗,打湿额前碎发。

少年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比眼前少女明明高上一阶,却败了,抬头望了望威力无比却又平平无奇的木剑,苦笑,垂丧着头,嘴唇微动:“我输了。”

从一开始的自傲到不甘心的怒火和现在的颓然,在他身上展现淋漓尽致。

台上台顿然安静。

少年拎着木剑,晖阳扫过他身影,他觉得冷如冰窖,觉得羞愧难耐,却也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转身,离去。

谢凉川见一轮结束了,跳上台准备迎接恭贺少女,甚至都露出了欣慰笑脸。

见少女没有走的意思,扬起小脑袋,萌萌哒露出无齿笑容好像在说:还要继续?看好你呦。

比试台上灵气夹杂还未挥散尽的剑意,一股脑窜进了谢凉川背颈处,引起细小涟漪,谢凉川只觉得背颈微痒。

在场无一人察觉,台上周围突然形成恍若无闻的大大小小灵气漩涡,不断在淬炼他的背颈处,而背颈处像个无底洞,还在贪婪地吸收。

被忽视的痒意自顾自悄然无息进行着。

一道浑厚有力声音从远方传来:“妙哉!妙哉!这一套剑招竟然被你如此领悟,真是妙哉啊!”

远远望去,一位浑身花白的老者身着不合身的道袍没形象被拥促而来,承载风霜过往的脸上布满一道道沟壑,一双经历沧桑故事的鹰眼投向远处立如雪松的少女。

见她身着圣剑宗内门弟子道袍,直呼:“英才!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剑术悟性,称得上一句我宗斐然之辈弟子。”

衣衫不整老者闪现比试台上,眼里发光: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这人尽在眼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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