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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翰笑着开口，“什么问题？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你？”
“你和傅夜骁是什么关系？”乔汐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决定挑明了问。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庄翰的预料，他手一抖，杯子和桌布发出一声沉闷的摩擦声，“谁？傅夜骁？我不认识他。”
尽管庄翰飞快地否认了他和傅夜骁有关系，但乔汐始终看着他，完全没有忽略那一瞬间的慌乱。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乔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庄翰克制着心里升起的浓烈不安，勉强笑着问道，“怎么忽然提起他？我听说他不是进监狱了吗？”
“没有。”乔汐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庄翰看不明白的情绪，“我和璟霆找了他很久，本来已经快抓到了，可惜……”
她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庄翰对她未完的话心知肚明，心里忽然有些发疼起来。
“你帮过我很多次，我其实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乔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之前的事我不会追究，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朋友，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阿瑾！”庄翰瞳孔骤缩，不顾形象地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音量在所有人说话都轻声细语的餐厅里实在引人注目，一时间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
乔汐没有说话，竖起食指在嘴唇面前，示意他注意音量，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庄翰怔怔地看着她，没有来的疼痛从心扉开始，袭卷了他的全身，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却还是注意着音量，尽可能压低了声音，“阿瑾，你别走！你留下，我跟你解释！”
乔汐没听他继续说话，而是放下杯子，提起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或许庄翰有苦衷，但这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傅夜骁和沈轻菀对陆家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陆震业至今昏迷未醒，陆希舟也还在轮椅上打着石膏。
至于乔汐本人，乔氏因为这两个人数次陷入危机，她和这两个人的仇早已是不可调和的血海深仇，庄翰却帮了她的仇人。
不管从什么方面，乔汐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违心的继续再把庄翰当朋友看待。
“阿瑾……”
乔汐镇静而理智的走到了前台，把自己那一份餐打包，然后结了账，才提着餐盒离开。
庄翰想起身追上乔汐，告诉她，他其实没有想伤害她，但脚下似乎生了根，眼睁睁的看着乔汐的身影离开。
最终，他颓然地向后一靠，手心向下覆在眼睛上，脑子心里一片纷乱，自嘲又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或许……他很久以前就曾隐隐有过预感，他会为了自己的行为后悔。
恨只恨相逢太晚，一时糊涂。
这颗他亲手酿成的苦果，最终还是精准地塞回了自己的嘴里，苦得他说不出话来。
“先生？”服务员小心地喊了一句，“你还好吗？”
“……我没事。”庄翰睁开眼，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体。
“您的同伴刚刚将一部分菜品打包了，剩下的要现在上吗？”服务员询问道。
打包……
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庄翰酸涩难言地想着，半晌才道，“剩下的也打包吧。”
服务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仪道，“好的，您的同伴已经结过帐了。”
“知道了。”庄翰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反应了，她说要当没有自己这个朋友，果然狠心而无情，哪怕连一顿饭的人情，也不愿意欠他的。
乔汐将精致的饭盒放到副驾驶的座椅上，自己则是看着空旷无人的停车场出神。
庄翰就是她找了很久的z这件事实在是冲击力太大，尽管乔汐嘴上说得绝情毫不拖泥带水，但依然有些平静不下来。
她甚至在爷爷面前保证过，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了他的人，但今天对着帮了她许多的庄翰，也依然会优柔寡断起来。
想也知道，大哥他们和君璟霆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安慰她，但乔汐现在实在撑不起什么笑脸来让他们放心，干脆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着。
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拂在脸上，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和人，乔汐将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里，降下车窗，安静地看着这一方热闹。
“是你？”
一声颇为意外的嗓音传来，乔汐睁开眼，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回想了一下，很快想起来这人是谁。
是那天她救下的庄雅。
也是庄翰的妹妹。
乔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逛逛，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怎么了吗？”庄雅完全忘了那天被噎回来的事情，兴奋地应了一声，又有些犹豫道，“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说，但是，但是……”
乔汐看着她，莫名有些好笑，“但是什么？”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过去的人和事，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你这么厉害，不要让自己被束缚了。”庄雅轻声道，干脆上前两步，半蹲在了车窗前，仰视着乔汐。
“我不厉害，我家人才厉害。”乔汐淡淡道，“不过你说得对。”
过去的一切都是过去式。
没什么好纠结的。
乔汐自认对庄翰也谈不上太过亏欠，作为一个朋友，她完全合格。
庄雅看着她，试探道，“既然都是第二次见面了，那我这次总可以知道你是谁了吧？”
乔汐“唔”了一声，心想还是算了吧。
前脚跟庄翰绝交，后脚和庄翰的妹妹成了朋友？这未免也太尴尬了点。
“没有必要。”乔汐笑了笑，回答道，“那天我也只是萍水相逢，顺手帮了你一把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忙，你刚刚也安慰了我，我们两清了。”
庄雅眨巴眨巴眼，一副愕然地样子，“可是……”
“嗯？”乔汐挑眉，“我很高兴你安全了，也仅此而已，我们是陌生人啊。”
“好吧。”庄雅深深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
那模样，看得乔汐甚至有些心软。
不过很快，她就硬下来心肠，没让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那我先走了啊。”庄雅鼓了鼓腮帮子，颇为怨念地看了乔汐一眼，那模样像是看着什么渣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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