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老狐狸对小狐狸
钱大明跟甘平闲聊了儿女情长之后，话题终于转到了正事儿上。
马上甘平发现钱大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刚才的油嘴滑舌一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脸严肃的信诚集团副董事长。
“甘平，咱们现在开始好好谈谈了。”
甘平点点头。
“你那个药物的配方，我们的医学家和药学家都觉得是无与伦比的东西，配得上所有的赞美，你也值得所有的赞扬和奖励。”
甘平知道接下来肯定就是但是了。
果然，他接着道：“但是，你也知道，一个药物的研发、生产、临床试验再到投入市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相当耗资的过程，我想秦维应该跟你说过了，就算我们给全世界证明这个药物的可靠性，想要收回前期的成本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钱大明说话不快不慢，每一个字都吐得非常清晰，简洁有力。
甘平听在耳朵里觉得如沐春风。
“钱叔叔，这个我也是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完他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对甘平道：“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甘平笑着摇摇头。
“关于这个配方你是如何得到的，我很感兴趣，但是我不会追问，只要是好东西，能够造福人类的东西，不管是从哪里来的，都是可以接受的。”
甘平依旧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这个疫情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给全世界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所有人都希望早日诞生特效药，疫情早日结束，你现在让大家的希望看到了曙光。”
“钱叔叔您又过誉了！”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过誉，我在实事求是得讲。”
甘平只得羞涩地笑笑。
“但是甘平，你可能对医学界认识没有那么深，不知道竞争是多么激烈。一旦咱们这个药物问世，哪怕有专利保护，也会马上被大量模仿，这会极大得影响咱们的收益。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一旦这个药物被证实有效，其他国家会不会承认咱们的专利？会不会要求咱们放弃专利？这都是值得非常重视的问题。”
其实甘平也考虑到这一层面了。
当初病毒的疫苗问世的时候，一些医药公司就主动放弃了它的专利，希望能够在一些欠发达地区快速生产出来。
如果这个药物问世，它的专利问题怕是要远比疫苗的专利问题严重得多。
不过甘平也知道，钱大明之所以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讲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少要一些利润罢了。
甘平打算轻易不接话，先听这个老狐狸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完。
钱大明接着道：“这还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另外的问题就是价格问题，在我们专业人士看来，疫苗的价格已经不算贵了，可是对许多欠发达地区，它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到时候咱们的药物制造出来之后，价格怎么定？产能怎么定？这都是大学问，需要一边生产一边研究的。”
“您是专业人士，这些问题到时候肯定是您负则啊。”
钱大明一边笑一边咳嗽了几声。
“没那么简单，现在只要涉及到疫情，国家都会从大局出发，全面考虑，我想到时候国家很可能会要求国内的用户免费，就跟疫苗一样，那到时候利润肯定会非常非常低，这个也是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
甘平脸上笑着，内心却道：真是老狐狸，就算国家对全民免费治疗，可是国家财政也会给补贴啊！国家的补贴一点也不会少，最起码不会让你赔钱。
而且甘平最初的打算就是国内不赚钱，要赚就赚欧美那些大户的钱。
“甘平，我说了这么多，你那么聪明，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那么你看看，你对自己的开价，最低能到多少？”
甘平装作思考，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钱叔叔，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做生意，也没有什么经验，依您看，给我多少比较合适？”
钱大明又哈哈大笑道：“人家都说我是老狐狸，依我看，你可比我精明多了，你是那个狡猾的小狐狸。”
甘平嘿嘿一笑道：“我怎么敢跟您比呢！”
钱大明喝了口水，然后道：“这两天我们董事会开了好几个会，都是在探讨你的要价问题，大家一致觉得一成利润已经是我们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了。”
说完他盯着甘平看，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甘平这个小狐狸已经学会了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低着头，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当初他对秦维说自己想要三成的利润，那纯粹是狮子大开口。
哪怕是辉瑞、罗氏或者诺华这样的大药企也不可能同意。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信诚到底愿意给自己多少。
其实一成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那将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金钱啊。
“钱叔叔，其实除了这个药物的配方，我还很有可能找到一些其他疑难杂症的药物！”
钱大明马上好奇问道：“哦？还能有哪些疾病的药物？”
甘平道：“白血病、艾滋病以及各种肿瘤！”
钱大明的脑袋马上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要是真有这本事，我愿意直接把信诚给你！”
甘平没指望他马上相信。
“钱叔叔，我现在还没办法证明，不过也许几个月，或者一两年，我就能拿出特效药的配方。”
钱大明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现在觉得甘平不是一个轻浮的人，不是一个随口胡诌的人。
“你要是真的能拿出来，别说一成利润，三成利润我都可以答应你。”
“嗯，钱叔叔不要着急，等我有时间了，我就把这些东西弄出来。”
钱大明仔细凝视着甘平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总感觉他是在说天书。
无数医学家药学家们钻研了上百年都没有找到的药物，他说自己抽个时间就能研究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个病毒的药物配方，钱大明肯定觉得甘平是个疯子。
但是他不是疯子。
“好，我可以等着你，等着你拿着那些药物的配方，我愿意让你富可敌国，让你当院士，获诺贝尔医学奖，让你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甘平倒没想要这么多。
他只是淡淡说道：“钱叔叔，我答应一成的利润，但是我有一个额外的条件。”
“什么条件？”
于是甘平说了希望信诚和自己父亲的厂子达成长期合作伙伴，帮助父亲的厂子度过难关。
钱大明想都没想，直接道：“这个没问题，别说一个厂子，十个厂子我都可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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