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宰贤用着温柔的语气来说着威胁人的话,这远远比凶神恶煞来得更为让人恐惧。
纪然被捏着下巴,额头沁着冷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万宰贤。
“嗯,找到了。”
半晌过后,万宰贤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纪然目光悚然地看着万宰贤悠悠地打开封着瓷瓶的楠木塞,拿着小瓷瓶慢慢靠近。
脸颊在感受到瓷瓶温凉的一瞬间,纪然终于忍不住,轻轻惊叫了一声:“别!”
虽然她尽力想要往后躲开,可是,脸在万宰贤的手上,自己这么做,也只是徒劳而已。
感受到手中的挣扎,万宰贤“呵呵”一笑,全然不顾纪然的不愿,抬手将手中的瓷瓶一倾,里面装着的雪白药粉就倾落了出来。
“姑娘别担心。这药瓶里装着的,是宫中御医所制的上好伤药,伤口愈合后不留疤痕。这可是连寻常宫妃都不一定能用得起的呢。”
万宰贤言语轻柔,手中的动作更是轻柔。他轻轻地将药粉拍开,细细地涂在了那些细小的伤口上。
纪然心下却是更加恐惧。
她看着松开了自己的万宰贤,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宰贤如若无闻地将瓷瓶收好后,才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洒家觉得,你很是特别。”
纪然说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万宰贤淡然地将手肘支在膝上,用手撑着脸,眼睛看着篝火,说道:“官场斗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总要有个你死我亡吧。”
“阿言不会放过你的。”纪然回道。
“阿言?”万宰贤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称谓,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怪笑,而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义正严词的纪然,笑道,“你这叫得倒是亲切。”
纪然在万宰贤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讥讽。
万宰贤看着纪然,目光里多了一分悲悯:“本来,我们两日前就该到京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纪然没有回答。她完全看不懂眼前的这位“九千岁”。忽喜、忽悲,时而猖狂、时而收敛,善恶难辨。面对万宰贤的问话,她觉得,不回答就是最好的。
纪然这样的行为,若是在宫里,定是要直接被万宰贤拉出去杖毙的。
但此时的万宰贤并没有计较。
他转过脸,觑着纪然的侧颜,说道:“我在到达这别凤林的前两天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这次的事情,是咱们的杨首辅做的一手好局。”
纪然闻言,不由地将脸转了过去。
万宰贤却有些不正经地调笑道:“哟,这会儿姑娘终于肯正眼看洒家了?真真是倍感荣幸。”
轻佻。
纪然面色不愉地转了回去,却不曾发现,方才心中的紧张消去了不少。
“这就转回去了?真叫洒家伤心。”万宰贤故作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姑娘心里这般在意那杨首辅,可你却不知,你、纪府与洒家,咱们皆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你以为他会帮你向洒家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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