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夜提刑 > 第546章 力战七星(下)
十方鼻子里满是屎尿臭气,望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粪佬,两条腿也不禁微微打怵。

虽然自己并不是怕这大胖子的体型蛮力,但这生化攻击可真有些受不了,别的不说,就算自己把他摔了个跟头,也免不了弄上一身屎尿腌臜。

因而十方一听粪佬说赶紧把自己摔死,好能吃肉,急忙说道:“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最爱吃肉?”

“对啊,我可最喜欢吃肉和洗澡了!”粪佬傻乎乎回道。

十方一听有门,赶忙说道:“兄弟,要不这样,咱们别比了,只要你认输,我给你肉吃,保管够!”

“真的?你不是骗我的吧?”粪佬似乎想了想,又问道。

结果还没等十方说话,就见梁再兴捂着鼻子喊道:“瓦王,你这般可有些胜之不武了吧?本来就是比武切磋而已,你这不是以大压小吗?”

梁再兴这般一说,台下常平街和天宗水门的人也纷纷高喊起哄,这两个地方本来人就多,这么一喊,声势浩大。

同时,王贵也喊道:“粪佬,你听好了,赢了你才有肉吃,不然,我饿你一年。”

粪佬一听,这可不干了,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冲着十方就扑了过来。

十方早熏的是晕头转向,一看粪佬奔自己扑过来了,本能就想跳下戏台逃跑,但一想,自己要是就这么逃了,那这瓦王可也别做了。

想到这儿,十方硬着头皮没跳下去,只能绕着戏台来回躲闪。

幸好这粪佬身子胖大,行动并不灵活,连抓了几下,都没能碰到十方。

粪佬一看抓不住十方,人也急了,在十方身后是紧追不舍。

虽然十方也清楚,自己要是真躲,粪佬这辈子估计都抓不住自己,但这下面可是无数双眼睛瞅着呢,自己能躲到什么时候?

但是要让自己和粪佬摔跤,这也有点太难以接受了。

到底怎么办才能既赢了粪佬,还能不让他碰到自己呢?

对了,我就用脚底儿把他踹倒就行了,大不了就当踩了一坨屎,脏了鞋底儿而已。

想到这儿,十方身子一矮,双脚一并,似乎紧贴着戏台的地板飞一般,双脚正踹在粪佬的右腿之上。

因为十方也知道这粪佬脑子有些不太灵光,是个浑人,也没想一脚把他踹出个骨断筋折,因而并没有太用力,想着就是把踹坐地上就行了。

结果这下可吃了亏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双脚踹到粪佬腿上,就觉得软乎乎的,眼瞅着粪佬腿上的肉团一陷,自己的双脚就要陷进肉褶子里了。

吓得十方急忙收腿,心说原来这满身肥肉还是一层软盔甲啊,踹上去他一点反应都没,反而还能吸住我的脚?

但就在这时,粪佬双臂一张,整个身子冲着十方就压了下来。

粪佬抓了半天,连十方衣服都没碰上,早就急了眼,这会儿一看十方就在自己肚子下面,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就往下扑来。

十方一看,黑压压一只带着金黄色秽物的大肉肚子冲自己如泰山压顶一般,这要把自己拍下面,就算人没受伤,恐怕也能被屎尿熏死。

十方这下可不敢怠慢,伸手一拍地板,身子瞬间飞起,就从粪佬两臂之间的空隙窜了上去,蹦起快两丈高,要不上戏台上面有顶儿,他恐怕都能飞天上去了。

半空中,十方刚想喘口气,心说这次可是自己大意了,到底该怎么对付这个屎人呢?哪知道还没等他往下落呢,身下的粪佬双臂一抬,瞬间长出二尺有余,砰的一声,两只大手就把十方的胸前的衣服给抓住了。

这下十方可受不了了,虽然并没有受什么伤,但一股恶臭是直窜脑门,本来十方近身踢粪佬就憋着一口气,否则早被他身上的臭味给熏晕过去了。

但此刻是身在半空,而十方更没想到,自己蹦起来这么高,还能被粪佬抓住,登时这口气息就憋不住了,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这恶臭之气。

再看十方,脸都绿了,肚子里咕噜噜一阵翻腾,就觉得一股冷线从肚脐直冲咽喉。

十方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就从口中吐出一道水柱。

下面粪佬一把抓住十方,心中也大喜过望,刚想远远把十方扔出去,然后好去找王贵要肉吃,因而他抬着头,双臂用力,一声大吼,结果这脸正对着十方的脸,嘴也对准了十方的嘴。

这道水柱,是不偏不倚,从十方嘴里喷出来,一点儿没洒,整个倒进粪佬的喉咙里了。

粪佬人胖,喉咙也宽,又是个直肠子,顿都没顿一下,就把这道水柱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等十方也吐完了,粪佬也喝完了,再看粪佬,那张肥脸瞬间由黄变白,紧接着又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最后是由紫变黑。

“嗝……”

粪佬打了个嗝,而后双手一松,身子跟一座山一般仰面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戏台好悬都没塌了架子。

十方这时也落在地上,别的他没管,先看自己胸口,一看也放心了,原来方才粪佬上台,双手撑着台面,因而手心里并没有任何秽物,故而十方这才暗暗出了一口气。

但此刻,台上台下所有人都跟傻子一般,直勾勾望着十方和地上的粪佬,整个瓦市,数千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音。

就这么静了好半天,紧接着就听从戏台上,响起了一声声如牛吽之声。

人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晃着脑袋纷纷去看这是哪儿来的牛啊?

这时,就听曾宪大喊了一声:“都别找了,没有牛,这是粪佬打呼噜呢!这一阵,又是瓦王胜了。”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有几个不怕臭的到近前一瞅,见果然这粪佬鼾声如牛,竟然睡过去了。

经过短暂的消息传递,人们都知道了粪佬睡死到台上了,这才喊声雷鸣。

“瓦王胜了。”

“瓦王连粪佬都赢了!”

“瓦王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其实连十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赢的,结果下面都欢呼起来了,十方也有点懵,心说我不过吐了一口水进了这粪佬的嘴里,他怎么就睡过去了?

十方认为自己吐的是水,其实根本就不是水,这一天他什么东西都没吃,先后喝了状元红酒头,高粱烧酒头,再加上这几十斤的烈酒,全收在万本之源晨星珠中,方才他恶心一吐,这吐出来的可就是三种高浓度烈酒混杂的鸡尾酒。

别的不说,单是那高粱烧酒头,就足能让几十个人醉死过去,虽然粪佬身体肥胖,但他平日里哪能喝的上酒,猛然间吞了这天下最烈的鸡尾酒,瞬间就支撑不住,直接急性酒精中毒,醉死过去了。

十方一看粪佬已经起不来了,心里也不禁火起,扭头冲着王贵一点手,说道:“王四哥,如今这粪佬可已经起不来了,你要是不服气,来,咱们两个也来角抵角抵?”

王贵好悬没把舌头给咬断了,一听十方叫自己,吓的直晃脑袋,也顾不得再看梁再兴的脸色了,是扑通一声就给十方跪下了。

“瓦王,我认输,我认输还不成!”

曾宪在旁边也说道:“瓦王,既然四弟认输,那就算了,四弟,还不快把粪佬抬了出去。”

王贵一听,急忙起身,招呼自己兄弟王俊和常平街的堂主香主。

结果喊了半天,没一个人上来,谁都不想去抬粪佬。

这时就听十方说道:“这样吧,王四哥,你叫你的弟兄取来清水,给他洗洗干净,另外也给他把牙刷了,而后就让他在旁边熟睡,等他醒了,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王贵这才如临大赦一般,倒是招呼来十几个人,拎着大桶清水,就在台上给这粪佬洗开澡了。

十方众人也都下了台,趁着给粪佬洗澡的功夫,马皋也上前和十方比试了一下,马皋本是脚夫出身,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身力气,因而就提出和十方比掰腕子,十方欣然答应。

两人掰了半天,十方也没赢了马皋,马皋也没赢了十方,因为两人一用力,下面桌子就碎了,连着换了三张桌子都不成,最后马皋和十方是握手言和。

但就这样,众人也都无不惊叹,毕竟,七大瓦子里面,还没人敢和马皋掰腕子的,十方能和马皋打平,就说明十方的力气绝不逊于马皋,毕竟,十方方才刚和粪佬纠缠了半天。

等好容易把粪佬给洗干净了,这人还没醒的迹象,最后十来个人是抬着粪佬下了戏台,就把粪佬放在旁边的空地之上,任由他睡好了。

十方众人这才又再回到台上,满台的臭气也没了,十方不禁是心旷神怡,便冲着张显说道:“七哥,咱们弟兄来切磋切磋吧?”

张显听十方叫自己,却摇了摇头,说道:“瓦王,说实话,这要是在昨日以前,我心里也必定不服气,但今天亲眼见您武功败丘大哥,智谋败三哥,速度败唐五哥,力气和六哥也不相上下,张显有自知之明,自问不是您的对手,就不必再比了。”

十方听张显这么一说,倒有些诧异,本来他对张显就有些好奇,毕竟方才从丹杏那里问出来的这君臣庆会之局,其余六人基本上都符合所在星象的特征,但唯独这张显,十方一直弄不明白,他所在的东青门对应的禄存星君,主财富,犯空劫到底是个什么缘由,为何方万秋会选他来做这东青门的大瓦子呢?

因而十方就想借机试试看,张显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虽然已经知道张显手下管的昌乐巷大多是一般婚丧嫁娶时请来的吹鼓手和唢呐手,再加上抬轿子抬棺材的这些个杂人,但似乎和财运,什么地空星,地劫星都挨不上边啊。

不过张显直接认输,看样子是真不打算上来比试,十方也只能作罢,这才又冲着梁再兴一抱拳,说道:“那最后,可就剩二哥了,但不知二哥打算和我比试些什么?”

梁再兴见众人落败,也清楚该自己上了,便冲着十方一抱拳,说道:“瓦王,我梁再兴可不如别的弟兄,各有绝技,我是什么都不会,就是走船时间久了,经常碰上些水贼,免不了就要抄家伙和他们干上一场,因而我想和瓦王比比兵器。”

十方一听梁再兴要和自己比兵器,就知道这才是要动真格的了,但却面露难色,说道:“二哥,我到不是怕和二哥比兵刃,但就怕这刀剑无眼,万一一个不慎,误伤了二哥,这可让我于心何忍?”

梁再兴冷笑一声:“瓦王放心,本来梁再兴这条命就是瓦王您的,如技不如人,更是杀剐无怨,但要是我侥幸赢了瓦王一招半式,却不慎伤了瓦王,自然也希望瓦王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十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是当即喊道:“众位弟兄听着,我和二哥要比比兵刃,俗话说这刀剑无眼,难免有所损伤,如果我不如二哥,不幸被二哥伤了甚至一招不慎给打死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虽死无憾,与二哥无干!”

梁再兴也同样喊道:“如我梁再兴被瓦王伤了,或者打死了,也与瓦王无干,天宗水门任何人等,不得以此为借口,犯上不敬,都听到没有?!”

台下众人愣了愣神,可谁都没接腔,人们可都不傻,都知道这一场哪是什么比武切磋,分明就是真正争夺七大瓦子话语权的战场。

而十方和梁再兴都是要性命相搏,胜者王侯败者寇,因而梁再兴喊了两次,都没人应声。

最后梁再兴一瞪眼,又喊道:“天宗水门的弟兄们,难道我说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下才听台下天宗水门的香主堂主喊道:“尊瓦王令,尊大瓦子令!”

二人都压下了生死状,这才听梁再兴又大喊一声:“尔等将我的铁浆抬上来!”与此同时,梁再兴又冲十方问道:“但不知瓦王平日用什么趁手的兵器?”

十方微微一笑,一伸手,从腰里就把软竹竿抽了出来,微微一抖,说道:“二哥,这就是我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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