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夜提刑 > 第275章 狗嘴夺食
(); 十方轻轻一笑:“是啊,不打不相识,但你要是知道我们为什么打架,肯定会笑掉你的大牙。”
十方越这么说,丹杏越是好奇,就觉得和十方说话,总能听到令自己意想不到,又稀奇古怪的事情,这可是自己在龙虎山多年都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因而丹杏瞪着一双杏眼,闪光发光,忍不住说道:“你快说嘛,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架?”
“为了半块儿狗嘴里的烧饼。”十方嘿嘿笑道。
“啊?为什么是狗嘴里的烧饼?”
就听十方娓娓说道:
“那一年天降大雪,一连下了小半个月,家家户户闭门落锁,我和老花子好几天都没要到东西了,老花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连冻带饿,就病倒了,我也饿的是抓心挠肝般难受。”
“因此只能冒着大雪,出来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也是那天运气好,刚出窑洞口,就看见刘大憨子家养的那只癞皮狗叼着半块儿烧饼,从我面前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地过去了。”
说到这里,十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方才泼老头儿和鬼蜘蛛的破煞汤就是那只癞皮狗撒的。”
丹杏听的又是一阵恶心,满脸苦色,不禁嗔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要从那狗嘴里夺食?”
“你还真猜对了,当时我饿得金星乱冒,看见这半块儿烧饼,就跟看见大烧鸡一样,不是说呢,别说一条癞皮狗,就是一只老虎,我也敢上去玩命。”
丹杏皱着眉头,听十方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我不吃,老花子本来就病了,怎么也要给他弄口吃的。所以我拎着竹竿,蹑手蹑脚跟在癞皮狗后面,就见这狗到了一颗大松树下面,抛开了雪,看样子,是想把烧饼藏起来。”
“我本来想着等狗走了,把半块儿烧饼抛出来,哪知道突然从旁边一棵树后,窜出来个人,也是衣衫褴褛,双目通红,就跟疯了一样,直奔狗扑了过去。”
丹杏说道:“不用问,肯定是徐大少了。”
十方点点头,“我当时一看,心里就火了,心想同行真是冤家,这烧饼是我先发现的,凭什么让你小子捷足先登,因此我二话不说,把自己手里的竹竿轻轻伸了过去,刚好放到徐大少的脚前。”
“啊?”丹杏轻声叫了一声,“你这人真是损到家了,你就不能喊一声吗?”
“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人要饿昏了头,那除了吃的,可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后来徐大少也跟我说,他当时早饿红了眼,就别说我了,他连狗都没看见,眼里只有那半块饼。”
丹杏噘着嘴,心想:“我也没饿过肚子,哪里能知道这些。”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
十方继续说道:“结果他一脚正绊到竹竿上,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刚好一个饿狗啃屎,一头栽到癞皮狗面前,把那癞皮狗也吓的不轻,好悬没飞到树上去。”
虽然丹杏早猜到结果如何,但听十方说的这么夸张,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是坏死了。”不过说完之后,似乎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十方就跟说书一样,抑扬顿挫说道:“那癞皮狗也不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肯定是来抢饼的,因此它二话没说……”
丹杏在十方怀里笑的直抖,“你别乱用词儿好不好,狗就算想说,它也不会说话啊?”
“啊,对,不是二话没说,是一声没叫,叼起饼跑的比耗子都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所以你们就打了起来?你们怎么跟两个孩子似得,饼都没了,还打什么啊?”
“姐姐,那你可误会我了,我十方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我只是想跟他理论一下,哪知道徐大少二话不说,这次词儿没用错吧?”
丹杏捂着肚子点点头,“这次没错。”
“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了,从地上爬起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姐姐你想啊,虽然我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但也是有脾气的,那我能干吗?因此我们两个拉开架势,各自施展高超本领,你来我往,大战了两个回合。”
丹杏已经笑得不行了,一听十方说就打了两个回合,也不禁奇道:“两个回合就分出胜负了?我想肯定是你认输了是不?”
十方摇摇头,“没,我们两个彼此很有默契的一起住了手。”
“是吗?那看来你们两个应该旗鼓相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因而英雄惜好汉,好汉重英雄,所以惺惺相惜,从此化干戈为玉帛,留下一段千古佳话了。”
丹杏也忍不住调笑道。
十方却摇摇头,“那倒也不是。”
“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丹杏又问道。
“因为饿,我们都饿的没力气,手都抬不起来,哪能打的动。”十方苦着脸说道。
丹杏愣了片刻,实在忍不住,把脸埋在十方怀里,更笑的是花枝乱颤。
“当时我们两个气喘吁吁,对坐在雪地上,他瞪着我,我瞪着他,谁都不服气,但还是我比较大度,心里先原谅了他。”
丹杏神情古怪,只是笑得气都上不来了,因而只是问道:“你大度?哈哈。”
“那当然了,我心可善了,一瞅当时的徐大少,实在太惨了,大冷天也没帽子戴,一身夹草棉衣,脚上连鞋都没,脚冻的通红,我这心里就有些不忍了。”
丹杏又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夹草棉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十方叹了口气,“穷人家一到冬天,要是没厚棉衣,就只能往衣服里塞干草,因而叫做夹草棉衣,徐大少衣服里全是干草,不少草皮子还露在外面。”
丹杏长这么大,别说棉衣,就是春秋两季的衣服,都从没穿过,因而从不知道还有夹草棉衣一说,此刻一听竟然还有人为了御寒,只能往衣服里塞干草,也不禁叹道:“那的确是挺可怜的。”
“是啊,但就在这时候,我们两个肚子又同时咕噜噜响了,因此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先开了口,说我叫十方,敢问兄弟是在哪儿碎的山,又在哪座庙堂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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