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就被老爸拉了进去,然后推到萧世身边,“该说什么,自己注意。”

    说完便转身走到客厅沙发里坐下了。

    几个月不见,这样突兀地面对,就会觉得尴尬。

    尤其这处住所还是他们曾经倾注了无数向往和爱意的新房……可如今,早就荒废掉了。

    苏娜有些不知所措,大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他,“……妈妈,她怎么样?”

    萧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去看看吧。”

    “嗯。”

    苏娜跟在他背后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哎,等等。”

    萧世转过头。

    苏娜一把将t恤掀起,露出肚子上肉色的贴膜,用手调了调位置,不好意思地笑道,“刚才太急,车子又颠簸,帖歪了。”

    “……”

    萧世无语地看着她肚子上的隐性胸罩,忍不住道,“谁教你用这个贴的?”

    苏娜把隐形胸罩调整好,看上去还真的很像真实的皮肤,闻言把衣服拉下来,道,“我爸啊。”

    萧世一挑眉,直觉地想要扬起唇角。

    沙发上的苏陌言看了他们一眼,耳垂一红,默默地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洪水要人命啊,昨晚再次紧急撤离,结果晚上十点多暴雨又停了……otz……

    话说明天某攻要逃难到亲戚家住段日子了,在车上晃荡无法更新,后天开始继续日更,请原谅我,真的是……天灾~~o_o~~

    另外,即使娜娜回来了,也不会虐的,此文的后面走向全部温馨,请放心on_no

    第五十三章

    萧妈妈躺在床上,脑子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见人就只知道笑,而看到苏娜,眼睛里却射出了些不一样的光彩。

    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盼望,即使在重病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也依然根深蒂固。

    苏娜急忙挤出来个笑脸,然而看到疼爱自己的前婆婆现在病成这样,还没等开口,眼圈先红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妈……”

    萧妈妈的手抬了抬,她急忙就跟乖巧的小狗一样扑过去,在病床边坐好,一边哭一边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我早该回来看你的……”

    苍老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萧妈妈抽动着唇角试图笑一下,却没有办法。

    苏娜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笑得酒窝里都是泪水,“你看我又晒黑了……”

    萧世站在一旁,手握成拳凑在唇边咳了一声。

    苏娜眼珠转了转,咕咚咽了口口水,也跟着咳了一声,然后紧张兮兮地把萧妈妈的手抓过来,隔着衣服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道,“妈,你摸摸,这里有你的孙子呐……”

    萧妈妈眼睛里神采亮了些。

    苏娜鼻子又开始发酸,哽着嗓子道,“妈,你看,我们给孙子取什么名字好?”

    三个人回到苏陌言住处的一路上,苏娜一直在哭,肩膀缩得紧紧的,手指忍不住就去握住了萧世的手,眼泪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抽泣着说,“原来还好好的,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呢……”

    萧世始终沉默着,一口气堵在心头,连吐都吐不出来。

    想着刚刚母亲对着苏娜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就觉得心头一阵撕痛。

    父母在儿女的眼里,似乎永远是高大的存在,无关迟暮,即使他们年迈佝偻,也依然如此。可是当你看到,母亲在你面前,笑得好像刚出生的孩童,想要说话,却只能咿咿呀呀……

    因为太辛苦太辛苦,尝试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滴在花白的发里。

    苏娜一边擦着母亲的眼泪,一边说,“妈,你哭什么呢……哭什么啊……”却一边自己也忍不住擦眼泪。

    萧世闭上眼睛,很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被苏娜握住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拿钥匙开了房门,苏陌言率先迈了进去,然后就站在门口开始发呆。

    苏娜跟萧世在门口站了好久也不见他有反应,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背,“爸?你又走神啊?”

    只是指尖轻轻一戳,竟然像被电到一样。

    苏陌言突然回过头,瞪着她,“你在外面等一下。”

    然后一把将两人推出门外,火速把门砰地甩上。

    “……”

    “……”

    萧世跟苏娜莫名对视一眼,他皱了皱眉,屈起直接扣了扣门,“陌言?”

    里面没人搭理他。

    苏陌言刷刷甩掉两只鞋,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客厅的衣物来。

    润滑剂在客厅沙发靠垫下面……

    杜蕾斯在地毯上有两个,洗衣机上一个……

    还有丁字裤……

    丁字裤去哪了?!!!

    苏陌言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乱七八糟的情趣用书弄了一堆,急忙一股脑丢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飞奔进了萧世的房间,一招饿虎扑食跳上了床,野猪滚泥一样把那张很久没用的床滚得一团乱……

    当一切终于做好的时候,他回到客厅,发现萧世已经用自己的钥匙把门打开了,而苏娜正在以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苏陌言顺了顺急促的呼吸,咳了一声,皱眉道,“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吗?”

    “到了自己家干嘛等?”苏娜眨巴眼睛,甩掉板鞋进了房间,四处看看,“哇,爸你把家里打扫得真干净。”

    苏陌言又咳了一声。

    萧世不自在地移开眼。

    苏娜大大方方地跳进自己心爱的沙发,趴在上面支着脑袋看萧世,“你怎么有这里钥匙?”

    萧世心里一阵咯噔,刚想开口,就听苏陌言抢先道,“他住这里有几天了。”

    “……啊?”苏娜一脸惊讶,看看萧世又看看老爸,“……为、为什么?”

    离了婚还跟岳父一起住,多尴尬啊。

    苏陌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陈先生喜欢独处。”

    “哦……”

    苏娜立刻理解地点点头,陈叔确实不太喜欢阿世,却又不能总是住在医院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萧世跟苏陌言隔天都要上班,而苏娜则更是要早起去陪伴萧妈妈,三人一时气氛尴尬又无话,萧世看了看墙壁上的钟,道,“早点睡吧,明早我早点起来准备些饭菜你拿过去。”

    苏娜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往自己的房间走,打着呵欠道,“好啊,我也真是困了……”

    哭过的人都很容易困,她的眼睛都已经肿得像核桃了。

    走了两步,她突然转过头来,“那你睡哪里?”

    萧世已经跟着苏陌言的背后走过去了,闻言背脊一僵,含糊道,“我跟陌言一起睡好了。”

    苏娜皱了皱眉,“……我爸那床挺窄的。”

    “没事,挤挤就好。”

    苏娜还是一脸不认同,“可是……”

    苏陌言突然沉声打断,“快去睡。”

    “……”

    苏娜瘪了瘪嘴,垂着头进房了。

    萧世跟在苏陌言的身后进了房间,看到门口那一堆东西就笑了,“你刚刚就是弄这些东西?”

    苏陌言颔首,松了松领带,“嗯。”

    萧世笑道,“其实不用的。”

    苏陌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难道要对她坦白?”

    “……”

    萧世的笑容僵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苏陌言抿了抿唇,垂下眼,“即使你可以,我也不行。”

    萧世在他身后静默了一会,抬手去抓他的手,攥在手心里,“今天……谢谢你。”

    苏陌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放开,从柜子里拿了睡衣给他,“去洗澡,早点睡。”

    萧世洗过澡以后就是苏陌言。

    等他湿漉漉地出来时,就看到萧世满脸疲惫地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他眼色暗了暗,也躺在床上,然后轻轻地关掉了灯。

    男人不能随便哭泣的,那是很伤害尊严的事情。

    但有些事,怎么能忍得住不伤心。

    黑暗里,感觉得到那人呼吸的起伏,好像受伤的兽类一样,想要低泣,却忍不住咬紧牙关。

    苏陌言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那人似乎终于受不住心头难耐的痛感,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脸埋在他的颈窝,有些湿润。

    “我妈妈,真的没幸福过几年……”青年嗓音沙哑艰涩地道,“我父亲年轻时喜欢喝酒,脾气又差。刚结婚的时候,跟我外婆一起住,隔了一道墙壁,他会把我妈蒙在被子里打,叫也叫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有时妈妈会带着我跑出去,或者躲在阿姨家,或者在我幼儿园教室里面窝一宿,我们都知道,只要天亮了,这一次就算是熬过去了……有时候,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妈妈又是不愿意被人看到狼狈模样的人,就带着我躲在人家的屋檐下面,呜呜的哭……北方冬天跟这里不一样,冷得要人命,似乎这些年都暖和了,可想到当年,就觉得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记得第一次妈妈住院,是被父亲用椅子砸了头,直到她昏倒都没有停下。”

    感受到苏陌言握着自己的手指越来越紧,他深吸一口气,“初中的时候,下了课,被叔叔接到医院去,见到妈妈,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用陌生的笑脸对着我,用陌生的口吻问我,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急了,说我是阿世啊你儿子啊妈你怎么了?她反应了半天才冲我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阿世啊,怎么哭了?爸爸又打你了?我跑去质问父亲,却被扇了两个重重的耳光,当我顶着被打肿的脸回到病房,妈妈却又一次问我,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萧世觉得过去的噩梦只要想起来,就让额头一阵阵地抽痛,可憋了这么多年了,如今这个人正安静地陪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就想要说出来。

    “后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妈妈才终于康复起来,我这才知道,被最爱的人抛弃遗忘是多么可怕的事……后来他欠了债,逃到外地,两人终于离婚,追债的不停骚扰我们母子两个,多亏了陈叔在。”

    萧世叹了口气,哑声道,“其实我理解陈叔的,人家都说,我妈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就是为了我,陈叔讨厌我,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

    “曾经发誓过一定要让母亲幸福的,可我没有想到,幸福来得这么艰难。”

    后来萧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零零碎碎,断断续续的,从来没听过这人有什么抱怨或者不满,更别提听到他的心里话。

    这是头一遭。

    离婚之前,苏娜总是在父亲的面前抱怨丈夫有事不喜欢跟自己商量,认为他有些过于大男子主义,其实不是的。

    他只是从来不懂让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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